沧澜帝国,寒王府。
灯笼高挂,彩绸缠树,极尽奢华,门外黑压压一片人排着长长的队伍,拿着请帖翘首以盼。
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每一个都是沧澜帝国的王孙贵胄。
他们得到寒王府的泰山北斗寒振岐要出关的消息,早朝都不去了,起了大早,生怕错过这一示好寒王府的机会。
终于,寒王府古铜铸造的正门“吱呀”一声,时隔四年之久,再次开启。
接着就见两排银甲侍卫从正门鱼贯而出,身上的铠甲在阳光的直射下熠熠生辉,每一个侍卫的腰板都挺的笔直,看起来威风凛凛,气势惊人。
一众下人抻着百米长红烈焰兽的皮毛制成的长毯从宴会厅一路铺到正门外,这一大手笔让一群准备递上拜帖的各大家主命妇惊叹不已,也只有寒振岐出关,才有这般宏大的场面。
不愧是寒王府,不愧是沧澜第一豪门。
一众贵族进了正门之后,瞧着府邸庞大的规模,在想到自己的家族,甚至皇宫大内,一个个更是议论纷纷,惊叹连连。
再瞧着寒王府内奢华的陈设,甚至一些摆件他们也认不出是何等珍宝,更是觉得这次宴会没有白来,真真可以涨了眼力。
偌大的宴会正厅,唯有一处角落安静得出奇。
那角落处,一个穿着天青长裙桃李年华的女子,肆无忌惮的斜倚着椅子。
她的身姿纤细,容颜清绝,一双如月般的眼眸,兴味浓浓地看向四下,半晌终是感慨了一句:“唉……早知道家里这么有钱,我这些年也不用那么辛苦赚钱了!”
“是啊娘亲,纯德年间的五彩凤瓶,翡翠九天屏风,三百年的梨花木案,更别说这护府阵法寒门阵是有钱也请不到人来布置……不错,不错,不仅有钱还有权,厉害!”
女子旁一个看起来四五岁穿着一件玉坎肩粉妆玉砌的小男孩,开口说道。
那声音通透极了,在嘈杂的议论中尤为突出,让一种宾客瞬间都停止了议论,看向声音的来源。
小男孩一双黝黑的眸子,精光闪闪,如同星辰般通透的眼眸朝着寒王府的四周打量去,看到每一处就一脸惊喜的朝着女子说着,不论什么宝物,只要小男孩看一眼都能报上出处。
小小年纪就能如此见识广博,独具慧眼,简直堪称神童,听见的宾客齐齐一惊,瞠目结舌,难道这小娃娃,比自己的眼力还要强上几分不成?
似乎感受到了众宾客的目光集聚,小男孩丝毫没有一丝怯场,反而眼睛再次一亮,粉嘟嘟的小嘴,一开一合之间,再次震惊四座。
“娘亲,你说这里真的会有一堆冤大头给我们送钱来吗?”
“哗!”
四下哗然。
他们这些王孙贵胄,竟然被称作冤!大!头!这对母子真是胆大包天啊!
就算他们抱着一大堆珍宝来给寒振岐送礼,也不能被称为冤大头!
“嘘!”
男孩的娘亲似也察觉不妥,伸手掩住男孩的小嘴,轻巧的说道:“飞飞乖,实话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哦,好的娘亲。”
小男孩快速地眨了几下灵动的大眼,笑着表示我懂的。
然后一对母子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快频率地吃着瓜果。
可旁边的宾客却被这对母子的话煞到,脸一个个都如同乌云压顶,小孩子说话也就算了,这当娘的这般嚣张真是不能忍。
说他们是冤大头,还是实话?
要不是碍于寒王府的威势,不敢造次,否则早就上手把她们撕巴了。
就算如此,众人到底也是意难平,纷纷斥责起这对母子粗鄙,浅陋,胆大妄为,整个大厅已然炸开了锅!
此时的寒王府的当家大夫人赵玉蓉身穿盛装,一身打扮雍容华贵,奢侈至极,正享受着一众贵妇的奉承恭维,得意的不得了。
她身为寒振岐义子寒辰焕的正妻,这个身份老实讲在贵人之间并不算高不可攀。
但是谁让寒振岐唯一的儿子战死了,唯一的嫡亲的孙女偏偏又不争气,这义子自然也变成亲儿子一般,她这正妻的地位自然也无限的拔高了!
如今老爷子出关,她寒辰焕这一脉的地位自然又要强势起来,所以赵玉蓉可谓春风得意。
只是赵玉蓉很快就发现有人敢搅局,就在一众贵妇的陪同下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在寒王府惹事?
这一瞧不好,眼前的女子就算化成灰她赵玉蓉也认得出来,她万万没想到寒月乔竟然还活着!
瞧着寒月乔的姿容气好的不行,赵玉蓉脸好一阵变换,心中忍不住骂个阴魂不散,终于毫不客气尖锐的呵斥道:“寒月乔,你还有脸带着野种回来?”
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
实在是“寒月乔”,在沧澜帝国实在是太出名了,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顿时人群中就议论开了。
“啊,这就是当年和三皇子宇文飞鸿有婚约,却和野男人苟合怀子的寒王府嫡长孙女寒月乔啊?真是yín_dàng下贱!”
“对啊,就是她!四年前,三皇子上门来要把这个"d fu"沉塘退婚,结果寒王寒振岐为了护着她,踹伤了皇子,惹得皇上大怒,逼着寒王闭关四年才平息此事呢!真是害人害己!”
“听说这女人还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废材!真是侮辱了寒王一代战王的英明,寒家称霸一方的寒月刀法也是后继无人啊!”
……
人们肆意奚落嘲讽,唾骂声喧嚣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