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行吗?”寒月乔微微昂了昂下巴,眼露轻佻。
凌珏栩最不喜欢寒月乔这种目光,当下便直接狠狠地瞪了寒月乔一眼,那眼神,就像是恨不得把寒月乔给瞪死了似的。
小飞飞气不过,双手叉腰,吼着道:“既然你不相信我娘亲的医术,那我们就来打个赌,敢不敢?”
凌珏栩低下头,看着还没有自己腰际高的小飞飞,好笑的神情问:“怎么赌?”
寒月乔原本是十分不赞同小孩子打赌的,但是小飞飞是为了自己打赌,这是孩子的孝心啊,她举双手双脚赞同。
小飞飞似乎也想到了娘亲平时不喜欢看他赌博,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寒月乔。
“娘亲,我可以打赌吗?”
“赌!要是输了,我给你找个爹!”
“好叻!”
小飞飞有了娘亲的支持,那小尾巴都快翘上天,得意洋洋地对着凌珏栩道:“我的赌法很简单,要是我娘亲能治好你二哥的胳膊,你从今往后看见我娘亲就要叫师傅!要是我娘亲没有治好你二哥的胳膊,我娘亲以后看见你,就叫你师傅!”
凌珏栩轻嗤了一声:“这么小儿科的赌注,也只有你这样的孩子会说得出来,要赌就赌大一点!”
寒月乔挺身站在了小飞飞的跟前笑着对凌珏栩道:“他赌的小,是为了你着想,你要是嫌弃自己输的时候不够惨的话,可以继续赌大一些的。”
听见寒月乔的威胁,凌珏栩略微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哼了一声,没有继续加注。
“少废话了,既然你说你能治好我二哥的伤,那就快点来!要是不行,就愿赌服输!”
“走就走!”
寒月乔当仁不让,先一步走在了凌珏栩的前头。
慕容家的兄妹和尹玉君,小飞飞,武安一行人也紧跟其后,看热闹的看热闹,助威的助威。俨然将两个人的赌注,弄成了一群人的狂欢。
还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养着伤的凌珏栩,丝毫不知道一大批人马正朝着他的卧榻而来。闲来无事,凌珏栩还突发奇想,爬起身来用那只好的胳膊练起了剑。
于是乎……
人们来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就看见穿着一身xiè_yī的凌光洲,被纱布缠吊着一只胳膊,另外一只手则是握着一把剑,做金鸡独立状地站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剑锋向着天空,气势如虹,模样却怪异而尴尬。
“噗……”
“哈哈哈……”
小飞飞,尹玉君两个最先忍不住笑喷了出来,被寒月乔一人一巴掌,拍的闭嘴了。
见此,凌珏栩的脸才稍稍好些。
他扭过头来之后,就走到了已经石化的凌光洲跟前,一把抢下凌光洲的剑,质问他:“你没事不再床上养伤,跑来这里瞎比划什么?你一个弹琴的,会弄剑吗你就弄,再伤上加伤了怎么办?”
“三弟,为什么……为什么寒姑娘她们都来了……”凌光洲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凌珏栩还一派理所应当地口气回答:“我和寒月乔打赌,我赌她不能治好你的胳膊,所以就带她们来试试了。”
凌光洲闻言,蓦然怔了怔。
他扭头看向寒月乔,低低地声音问:“寒姑娘,你真有信心能治好我的胳膊吗?”
寒月乔微微笑着:“你断了的别的地方我还不敢说,断了胳膊而已,没问题。”
寒月乔感觉自己这句话一说完,那凌光洲的眼里立刻有泪花闪动。
寒月乔正奇怪,就听凌光洲颤抖的声音,激动地道:“我把你送我的古琴都弄坏了,你非但不生气,还愿意倾尽全力帮我疗伤,这么以德报怨的姑娘,现在实属难得了……”
“嘭!”
凌光洲这句话才说完,那边凌珏栩就直接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怒气冲冲地吼他。
“你是被人砍了胳膊还是砍了头?说这些莫名其买的胡话做什么!赶紧躺倒床上,看她还能说大话到几时!”
“三弟……”
凌光洲挣扎了片刻,余光看见寒月乔已经等候了多时,又不好意思再继续和三弟争执下去,就乖乖地回了屋子,上了床榻,四仰八叉地摊着,任君采撷的姿势等着寒月乔。
寒月乔站在床边纠结了一会,道:“你还是坐起来!不然你伤的胳膊在床里,我要给你看胳膊,还得爬你的床,这样你三弟可能会在我给你看好病前先掐死我。”
“……”
屋子里一阵尴尬地沉默。
结果,最先打破沉默的,竟然是慕容青林郎朗的笑声。
“哈哈哈……说的没错,说的没错!”
寒月乔看了看慕容青林,眼中怪异,这个人什么时候也这么爱笑了。那么顽劣的小飞飞,都还只是蒙着嘴偷笑呢!
幸好,慕容青林发笑的功夫,那凌光洲也冷静了几分,回过了神来,急忙爬起身,正襟危坐在了床榻的边缘。
寒月乔就站在凌光洲那只受伤的胳膊旁,为凌光洲一层一层地将那包裹好的纱布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