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音这才放下手中的酒盅,偏头望向窗外,心事重重。
她从来只以为,云长歌是银月达官显贵或者某位王爷的子嗣,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身份竟然如此高贵。
一国太子。
她早该想到的啊。
步天音有些恨恨的握紧了拳头。
有钱到这种地步,岂是区区小王爷能做到的?
惊讶之余还有些心酸,银月皇帝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竟然让太子来邻国做质子?他可会想到,如果这个质子不是云长歌,会受到怎样你的羞辱对待?或者说,银月皇帝也不想,只是迫于无奈?
想想东皇的为人,再想想那未曾了解过一星半点的银月西皇,步天音深觉,还是东皇胁迫西皇送云长歌来当质子的可能性略大。
“我就说你们般配吧!”花如夜不知何时已经做到了步天音身边,两个人挤在一张椅子上有些拥挤,几乎贴在了一起。
步天音伸出手去戳了戳他手臂,“喂,坐回去!”
“其实,我是很支持你们在一起的。”花如夜往椅子边上退了退,说道。
步天音摸了摸鼻子,“你这么喜欢给人牵线?坐回去会死啊?”
花如夜再次往边上退了退,郑重道:“小时候我就想看着你幸福,你嫁给沈思安我以为你会幸福,你被他休了我看你更幸福。我回到帝都后便调查过云长歌,他从未像亲近你这般亲近一个女孩子,他也从未救过任何人。我说真的,如果你也觉得他好的话,我各种支持你们。”另外,如果你们在一起了,语嫣也许就会死心,踏踏实实嫁人了。
后面的话,花如夜并没有说出来,他明白步天音多心,如果他说了,这小丫头指不定又会把话题扯到哪里去。
步天音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可又似乎哪里不对劲。她这个时候也说不上来是生气,就是有些恼羞成怒,她伸手去打花如夜,花如夜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以诡异的弧度翻了手腕,花如夜便摸了个空,他不断向后退着,已经忘了这狭小的空间有限得很,哪里容得他们打闹?
花如夜觉得屁股下面一空,人已经向后仰去,步天音担心他摔倒时会连累她,人已经要站到椅子上去,却不小心被花如夜勾住了腰带上的流苏穗,只闻一声闷响,花如夜闷哼了一声,步天音砸在了他身上。
银霜在外面怔了一下,倾耳去听又觉得里面没什么动静,便放下心来。
对于步天音来说,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她怔忪之际忘了要起身;对于花如夜来说,美色当前,他不仅不想推开,反而很想……亲下去。
不,是亲上去。
想着想着,他已经开始行动,后脑一点点离开地面,饱满的薄唇一点点凑近步天音。
步天音的大脑发出躲避的信号,可身子竟然鬼使神差不听使唤的僵在了原地。
此时此刻步天音才算在真正明白,原来电视剧里面演的一男一女这种状态时,不管他们是不是相爱,都会有一种想吻下去的冲动!
就像人类与生俱来的渴望!
两个人距离不足两寸,花如夜轻轻闭上了眼,眼看着就要吻上步天音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凌厉的破风之声,他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东西向着他打来,步天音的反应比他要快半拍,她已经拉着他站起身,迅速检查了一下四周。
花如夜似乎闷哼了一声,步天音皱眉问他:“怎么了,你受伤了?”
“没……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花如夜忽然灿烂一笑,对步天音道:“改天再会,我的阿音!”
语落,他急忙从窗子一跃而出,外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步天音去看时,花如夜已经没了影子。她撩开帘子,发现外面的银霜也不见了。
她还在外面看到了一个人,一袭白衣,纤尘不染。
这个时候看到云长歌,竟然有一种做贼当场被抓了个现形的感觉,她想起方才的一幕,脸上有些发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身体和思想几乎同步,步天音从花如夜的轨迹翻窗而去,一路踩碎了无数瓦片,看了一眼指北针,总算到了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