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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五的法子也不稀奇,就是捂汗热驱寒,这民间驱风寒的土方子就是捂被子灌生姜水,谁都知道,但宋小五出的主意稍微有点不同的是就是在一边烧柴火加热,灌的是温热的糖白水而不是生姜水。
宋大郎想问妹妹的就是这个,但宋小五已经作答过了,这起个早还被堵,她开了门,抱着手臂看向了她哥。
宋大郎被她看得局促不安,干笑了两声,低头讨好地叫了她一声,“妹妹。”
他还撒娇上了,宋小五揪住了他的耳朵,恨极了,“我跟你们说过,我答过一次的话,不要问我第二次,耳朵是聋的吗?”
宋大郎弯着腰低头让她揪,怕她揪得不顺手,头还往下低了低,“再和大哥说次呗,上次没听明白呢。”
“不想说。”
“妹妹。”
“烦不烦?”
宋大郎一脸委屈地看着小妹妹,宋小五被他看得头皮麻,这不能毒哑又不能垛了,她只好跺脚,“进来。”
“是了。”宋大郎一听,喜笑颜开踏进门,还朝后面呼唤,“快过来。”
躲在斜角的宋二郎立即像只牛犊子一般快跑了过来,带来了一阵风,袭到了宋小五的脸上。
宋小五闭了闭眼,忍住了欲把两个哥哥生吞活剥了的心。
“李叔是着凉了不假,但吃药后还是咳嗽呕吐不止,有肺热燥咳之嫌,生姜辛辣,只会加重他的咳嗽,他这种乃是热寒,与着凉风寒不一样,白糖水就行。”宋小五冷冰冰地看着她两个兄长,“你们再问我一句为何白糖水即可试试。”
两兄弟嘴巴立马闭得紧紧,眼睛瞪直,他们就是很想跟妹妹说他们上次已经全部记住了白糖水的妙用,这时也不敢张口说一个字。
宋小五无视他们,拿了梳子出门找莫婶去给她梳头。
宋大郎宋二郎看她走了,大郎跟二郎道:“下次你问。”
宋二郎苦着一张脸:“她不耐烦我问。”
“那她耐烦我问了?”宋大郎提高了声音。
“你是大哥啊。”宋二郎憨厚地笑了。
“少跟我来这一套,”宋长兄冷笑,“说好了一人一次,下次你来。”
宋二郎又苦下了脸,过了一会儿为难地道:“那,那……好罢。”
他实在不想讨妹妹讨厌,但妹妹懂很多,不问明白了也难受,真是让人两难。
这厢宋小五恨恨地走在了找莫婶的路上,她是真恨不得她爹娘把她当妖女一把火烧了,她两腿一蹬去找阎王爷喝茶,也好过天天面对一群“妹妹这个是什么”“妹妹这个为什么”的毛孩子。
既然喊妹妹,那当哥哥的脸在何处?
宋小五进了莫叔莫婶的房还一脸不高兴,莫叔莫婶有看管她之责,所住的房间离她的房间不过三丈远,她那边的动静他们已经听到了,莫婶见她搬了板凳坐到面前的时候还气鼓鼓的,便宽慰她道:“小娘子莫气了,等他们以后都明白了,就不问你了。”
“烦。”宋小五哼哼了一声。
莫婶一梳梳到头,这才另起一梳,梳子的每一根梳叉都碰到了宋小五的头皮,不轻不重的力道让宋小五舒坦了起来,火气便淡了,等莫叔给她编辫子扎啾啾的时候,她的火气就没了。
老人的手指粗糙丑陋,但编辫子的手法轻柔又缓慢,每一下都细心郑重以待。自她出生这两个老人就围着她打转,莫婶学会了给她梳头,莫叔学会了给她编辫,他们从未因她的奇言怪举惊讶过,在他们眼里,她就是宋家的小娘子,是他们照顾的小姑娘……
至于这世的父母,打她出生,说是把她捧在掌心疼爱珍视也不为过,所谓掌上明珠不过如此。
不管她是谁,他们都当她是他们的家人,一直以来都如此,宋小五因烦躁起了厌烦的心便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她以为了无生趣的再一世,也不是纯然一点意思也无。
这厢宋张氏知道大儿子跟二儿子一早就去讨了小娘子的嫌,不由说了他们一句:“一大早为何招她?等会儿你们爹要说你们了。”
“是爹说的要不耻下问。”宋大郎勉强为自己辩白了一句。
“我说了吃过早膳再问,大哥不听。”宋二郎兄弟背后插刀。
“宋、鸿、烽。”宋大郎眯眼朝毫不犹豫拖后腿的双胞胎弟弟望去,一字一句道。
“她不高兴,等会儿要是不想吃饭怎办?”宋二郎兄弟倒戈倒得不亦乐乎。
“那你还跑得那般欢快?”宋大郎火了。
“兄长所令,不敢不从。”
“那我叫你把你的吃的给我吃了,你怎么就没听过一次?”宋大郎吼出声,脖子都红了。
“你是大哥,岂,岂能与我争食?”护食的宋二郎脖子也红了。
“宋、鸿、烽!”
宋小五梳好头出来,就见这两兄弟吵上了,一听她就扭过背,背着手果断往原路走。
她要收回前言。
她还是想让人把她当妖孽一把火烧了好,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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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宋小五就种麦子的事“点拨”了她那个爹几句成事后,宋小五这原本打算随便过过的日子很不好过了起来,宋大人没事就要问宋小五一句“小娘子怎么样”,宋小五懒得回答他,他也能自言自语半天,把宋小五烦得心浮气躁,眼睛老是翻白。
父女俩的梁子越结越深,宋小五现在一看到宋韧就觉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他哪儿都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