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春风拂面,万物生长,大地已是绿油油一片。
晁訾在三千近卫军的护卫下,开始了他统治河北之后的第一次北巡。
上次在李应家开了一次现场会之后,可谓收效显著,先是梁山高层之间的奢靡攀比之风,一夜间就全不见了。
笑话,谁敢不收啊?李应那可是元老级人物,当年的三十六天罡星之一,可怎么样?还不是被晁訾说收拾就收拾了,连家产也全部充公了。
另外就是在办事效率上也有了显著提高,一些梁山好汉仗着自己是晁訾嫡系的身份,对普通官员指手画脚,总觉得比人高人一头,从李应家出来之后,也全都老实了。
现在洛阳府已经以燕王殿下的名义,向全天下出悬赏通告,有抓获李应、柴进者,官升sān_jí,赏银万两,杀死这二人,拿着人头来领赏也可以,赏银五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梁山没那么多精力抓捕他们,但不代表别人也没有,只要形成声势,就可以让他们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了。
从前晁訾的近卫军一直都是一千人,因为这次要去的地方危险系数太高,所以把近卫军的人数提高到了三千。
大军从洛阳出,东出虎牢关,走隆德府,经邢州到河间府,然后去幽州,从幽州出来之后,沿边关一直向西,最后才到太原,这么算下来,这趟北巡,怎么也得耗时三个月左右。
从出了虎牢关至隆德府、邢州一线,已经是太行山边缘,而太行山历来就是盗匪出没猖獗之地,史进和时迁等人,在河北各地巡视,已经6续消灭了十余股流寇,可到了太行山这就不那么顺利了,一来是他们对这里不熟悉,二来匪徒的势力过于庞大,而史进他们只有五百人,想要硬拼的话,显然是不现实的。
其实以太行山的山势来说,别说是五百人了,就是五万人也不见得能起什么作用,所以兵力的多寡反倒在其次了。
而山中的几股流寇也非常狡猾,知道梁山人马厉害,一直都在跟史进他们捉迷藏,所以即便史进他们调来大军,也不可能抓到他们的踪影。
如果晁訾直接去太原的话,穿行太行,是最为便利的,不过晁訾并没这打算,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干嘛放着好好的官道不走,非要穿行小路?
目前由蒋敬牵头组建工兵的事,刚刚才起步,各地在修路之前的勘探工作还没做完,所以晁訾就更不可能走小路了。
晁訾不在乎太行山的流寇,可史进和时迁他们却不能不在乎,晁訾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剿匪,现在晁訾都快来了,可太行山依旧盗匪猖獗,该怎么跟晁訾交代啊!
井陉县,史进和时迁等人目前就驻兵在这里。
这时候的井陉县虽不大,却是南北交通要冲,北上的过客若不想在山里过夜,就只有住在井陉,所以县城虽小,却很繁华热闹。
县城原本只有三百多厢军,几十个衙役,史进他们来了之后,顿时就让小小的县城变得拥挤起来。
不过秉承着梁山好汉的一贯作风,士兵们丝毫没有影响百姓和过往商旅的生活。
天气虽然开始回暖,可山区里的气温依然很低,在一家小酒馆内,史进、时迁、邹渊、邹润四人围桌而坐,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沮丧。
史进喝了口酒,恨恨地捶了下桌子,怒道:“这帮狗娘养的,一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似的,没一个是好汉”
邹渊拧着眉头道:“殿下的人马就要到了,这帮家伙若能消停的藏着也行,就怕有人不甘寂寞,出来惊扰到殿下,那就是你我兄弟之过了”
四人中,邹润的年纪最小,却是最为稳重的一个。
沉吟一会,道:“几位哥哥,我刚刚在想殿下曾说过的一句话,如果老百姓都有饭吃、有衣穿,谁还肯当流寇?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方面下手?”
邹渊瞪了弟弟一眼,道:“怎么下手?难道还要我们分给他们银子不成?别说没有,有也不给他们”
时迁摆手打断邹渊的话,道:“邹润兄弟的话在理,我们兵力不够,当以智取,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事,我们可以先同本地的县令商议,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安民之策,另外据我猜测,县城中肯定有那些流寇们的眼线,我们也可以利用他们做些事情”
史进皱着眉头道:“做什么事情?”
“嘿嘿!哥哥,我想,咱在这惦记山上那些人,那些人也一定在惦记着咱们,想想咱兄弟的出身,他们肯定也不甘心,所以咱不妨给他们个机会,咱不妨来个以武会友,摆个擂台什么的,只要能打败咱兄弟,咱就向殿下举荐他们,最低以营指挥一职授之”
“时迁哥哥,你这算不算假传圣旨啊?”
邹渊的话,问出了邹润和史进的心声。
时迁冷冷一笑,道:“当然没那么简单,这些人不肯下山,始终对抗我梁山大军,还想有什么好下场吗?”
时迁这么说,几人就都明白了,梁山好汉别的毛病不敢说,胆子都特别大,假传圣旨这话还是出戏文里听说的,却根本不在乎后果是什么。
邹渊又道:“时迁哥哥,你的主意是不错,可他们要是仍旧不肯下山怎么办?”
时迁又笑了,不过这次笑的有点阴险,端起酒杯“吱!”地喝了一口,悠然道:“各位,咱都是在山上待过的人,山上除了粮食,最紧缺的还有什么?”
几人互相看了看,微一愣神后,几乎一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