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梁山舰队,不过这次是碧波万里的大海。
二十余艘巨大的海军战舰,成战斗队形向着前方行驶着,不过这支舰队并不是去战斗的,而是运送郭药师和他的一万余手下。
梁山这边是张横带队,几天相处下来,说实话,张横十分看不上这个表面好爽,实则小气到家的郭将军。
张横的绰号叫船火儿,其实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雅号、笑里藏刀。
这个雅号的意思就无需再解释了,所以尽管张横十分厌恶郭药师和他的手下们,但在表面却一点都显露不出来,而且张横几乎每天都会找上郭药师和他的手下们喝酒,这是一种习惯,以前当水贼的时候,对目标下手之前,他都会让对方吃饱喝足的。
这样一来二去,张横很快就和郭药师极其部下成了好哥们,就差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了。
眼看日头已经有些偏西,又该是喝酒的时候了,张横弄了几条大鱼和十几样海鲜,让手下捧了十几坛酒,又来找郭药师了。
他们乘坐的是同一条船,郭药师等人也从开始的晕船,到后来的逐渐适应,不过大海航行,终究有些枯燥,所以每天的喝酒,就成了这些人最大的乐趣。
郭药师手下有几员大将,分别是赵鹤寿、甄五臣、刘瞬仁等,这些人跟郭药师一样,以前同属怨军,最后也同郭药师一起当了三姓家奴。
看到张横过来,众将顿时哄笑起来,都道:“张兄弟,你这家伙一天不喝都不行吧!哈哈...”
“嘿嘿!大海之上,闲着没鸟事,没酒怎么成,不过今天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按照路程,明天就能到苏州,下次再和哥几个喝酒,可就要等些时候喽!”
一听说终于要靠岸了,包括郭药师手下的士兵在内,顿时欢呼起来。
这些人以前也不是没坐过船,却万万没想到坐海船会如此可怕,早就迫不及待地想上岸了。
郭药师也很高兴,笑道:“打搅张将军两天,郭某甚感过意不去,来日定当有所回报”
张横摆手道:“郭将军客气了,虽说兄弟是奉殿下之命,可兄弟与诸位哥哥也是一见如故,再这么说就见外了”
郭药师点点头,一转头间,眼里却闪过一道杀机。
郭药师的表情只有他的手下能看到,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和郭药师一样狠毒,甄五臣的脸上就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不忍之色。
晁訾果然没有看错郭药师,这确实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狼,而且他也确实和耶律大石达成了契约,由郭药师在后面牵制金兵,待灭了金国之后,平分金国土地。
不过郭药师也不傻,现在金国实力强大,灭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一旦战事不利,到时候如果没有海船接送他们的话,他们早晚得被女真人消灭。
虽说晁訾答应接送郭药师的军队,可船毕竟不是他郭药师的,也就是说他郭药师的命始终掌握在晁訾的手里。
这对一心想做大事业的郭药师来说,那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所以他必须把船抢过来。
退一步说,万一真的战事不利,还可以用这些海船当进身之阶,投靠金国,相信以金国对晁訾的忌恨,一定会乐意要这些战舰的。
虽说郭药师的手下没有会驾驶海船的,可苏州那边也一样临海,想招募会驾船的水手还不容易吗?
所以郭药师已经决定,船一靠岸,就把这些梁山海军斩尽杀绝。
只可惜郭药师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张横的出身。
张横原本就是在水面上干没本钱的买卖起家,虽然湖面变成海面了,可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种通过特殊手段把别人东西变成自己东西的好习惯,早已深入骨髓了。
因为已经是海军高级将领了,张横平时倒也不好再为所欲为,不过真碰到合适的买卖,他是不介意再一显身手的。
郭药师的杀机,根本就瞒不过干这行起家的张老鬼,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己闯进来了。
张横不怒反喜,好像没事人一般,仍旧热情似火地招呼郭药师和他的手下们入坐,嘻嘻哈哈地谈笑一阵后,香气四溢的大盆炖鱼和海鲜都被端了上来。
大凡武将,没有不好酒的,在郭药师手下悍将赵鹤寿的建议下,喝酒的碗也都换上了大碗。
酒刚倒了一圈,张横忽然拍了拍脑袋,有些懊恼地道:“看我这猪脑袋,明天诸位哥哥就要去杀女真狗了,好酒怎么还舍不得拿出来了?”
说到这,转头对身后的侍卫道:“马六,你他娘的还杵在这干什么?快去把老子从岛国皇宫弄来的那几坛老酒取过来,你家将军我今天要和几位哥哥一醉方休”
都是张横多年的老兄弟,根本无需什么特别的暗示,侍卫马六立刻就明白了老大哥的意思。
这马六也是水贼出身,明白了张横的意思后,立刻配合道:“大哥,那酒不是留给殿下的吗?你这...”
“去你娘的,殿下一个人能喝多少?你就不会给殿下留出来吗!这都要老子教你,你还能干点什么?”
被张横骂了几句,马六立刻灰溜溜地转身跑了。
郭药师这时才道:“张横兄弟,既然是留给殿下的,咱哥几个就随便喝点吧!”
“那怎么行!瞧不起兄弟是怎么的?我先说好,今天不喝好谁都不许走,不然别怪老子翻脸”
张横三角眼一瞪,竟然耍起无赖来。
相处好几天了,郭药师等人还是第一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