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眼前不住晃动的剃刀,谭稹惊恐地瞪大眼睛,一颗心仿佛都要跳出来,裤裆里热乎乎的,似有什么东西流出,想要开口求饶,无奈嘴被堵着,无法出声音,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可割的了,家伙事已经献给伟大的皇帝陛下,他才五十多,正年轻,还不想死。
可黑衣人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猥琐的长相,再配上猥琐的表情,已经让谭稹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待刀光在眼前闪过,谭稹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时迁本来还想逗逗他的,见此情景,不由暗骂一声胆小鬼,也不再墨迹,挥动剃刀,片刻间就将谭稹的头眉毛剃光,然后又欣赏了自己的杰作片刻,才“嘿嘿!”一笑,闪身潜出大帐,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中。
鼓上蚤的外号岂是白叫的,更别说一座防备并不严密的大营了。
谭稹接管大营以后,一直忙着同将领们拉拢关系,根本就不重视防守,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根本没把梁山当成对手。
时迁走了不大一会,谭稹就悠悠醒来,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先摸摸脖子,还好,脖子完好,脑袋还在,可当他再往上摸的时候,终于感觉出不对劲来。
“来人、快来人啊!有刺客...”
一个只有被人踩住脖子才会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大营里,忽然从中军大帐传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大营四周忽然传来一片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轰、轰...”
爆炸声接连不断,随之而来的就是火光,起初只是营寨一侧起火,而不论是防护大营的栅栏还是帐篷,都属于易燃物,火势很快就借着夜风漫延开来。
在很短的时间里,整个大营就乱做一团,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都跟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串。
这个时候,除了谭稹自己带来的亲信,谁还有心思搭理他这个大帅,再说本来也不熟。
胡乱找了顶帽子扣在脑袋上,却仍跟个秃瓢似的谭大帅站在大帐外,呆呆地看着四周冲天而起的大火,一颗心却已经跌入谷底,他知道他完了,即便能从这逃出去,回到京城,皇帝也不会饶过他。
“大人,快走吧!火就要烧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亲信一边说,一边拉扯着谭稹向营外跑。
“不要管我,大军完了,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官家,让我死在这吧!”
谭稹嘴里说着要以死谢罪,脚下却丝毫未停。
亲信不明所以,尤自劝道:“军营失火,实属正常,跟大人有什么关系?我们护送大人即刻回京,只要大人在梁大人面前陈明真伪,梁大人会在官家面前保下大人的”
亲信的话提醒了谭稹,他是宦官,出了事,那些文官肯定要落井下石的,能救他的唯有他们同种人,要说现在皇帝面前最火的宦官,除了梁师成还有谁?
之前谭稹也曾去拜过山头,不过姿态还不够低,梁师成不太爱搭理他,这次只能去给人家当孙子了。
谭稹这边刚打定主意,四周忽又响起震天的号炮声,随即杀声四起,无数的喊杀声向大营汇集而来。
听到喊杀声,谭稹那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时肝胆具裂,也不用亲信催促了,手脚并用地爬上手下牵过的战马,然后在亲信们的护卫下,打马向黑暗中冲去。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安全,只是直觉告诉他,没有火光的地方,就不会有埋伏。
事实上,谭稹还真就赌对了,因为晁訾压根就没想抓他,不然怎会让他这个主帅跑掉。
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军队,其实这个时候的朝廷官兵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根本不需要多少军队,就能彻底消灭他们。
在远处观战的晁訾不由微感失望,原以为会是一场大战的,看这架势,根本不用他出手,朝廷这十万大军已经灰飞烟灭了,这样的军队,唉!真让人无语了。
这是一场几乎没有遇到抵抗的战斗,这些军队本就是梁山人马的手下败将,另外大火着起来的时候,许多人连武器都没带出来,还拿什么跟梁山人马拼命啊!所以一逃离火烧的范围,立刻跪地投降。
遇到这样的军队,郁闷的又何止晁訾一人。
一场大火,除了故意放跑的谭稹等人,十万大军能在梁山大军包围中突围出去的,不足万人,其余的大多做了俘虏,而真正被火烧死的却不多。
天光渐渐放亮,放眼望去,原来的大营已是一片狼藉,地上烧焦的木炭还冒着丝丝白烟,还有一些被烧焦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趟在营地里。
在原来大营的不远处,全是衣衫不整、席地而坐的朝廷兵将,一个个目光呆滞,毫无一点生气,时不时还有一些漏网之鱼被抓住送过来。
其实就连朝廷兵将自己都没想明白,这仗是怎么打的、怎么会败得这么快?
在这些俘虏兵的外围,则是全副武装的梁山士兵,俘虏实在太多了,由不得他们不打起精神。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放眼望去,却是晁訾在公孙胜、朱武以及一众武将的护卫下,正策马向这边走来。
士兵们没那么复杂的心思,自晁訾上山以来,待遇提上来了,同时又逢战必胜,又怎能不然这些单纯的士兵忠心拥护,所以晁訾一路走来,士兵们不住地欢呼致意。
虽说仗打的不痛快,但总归是胜了,而且还是大胜,晁訾也很高兴,同时也感受到了士兵们自肺腑的热情,心情愉悦之下,骑在马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