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有一种野鸡,冬天的时候,想要捕捉非常容易,因为这种野鸡虽然会飞,可一遇到危险,就会把头插在雪地里,只露出毛绒绒的屁股在外面,想让人看不到都难。
用这种野鸡的精神形容大宋的徽宗皇帝,似乎并不为过,若比文采,他堪称千古一帝,若论治国,那就只能呵呵了。
这种人遇到困难的时候,想到的不是面对、不是如何解决,而是逃避。
就像这次晁訾一举消灭了十万朝廷大军,又惊又怒的皇帝老爷,在后宫了通疯之后,最后竟然忍下了这口气,任由梁师成他们胡乱善后,他就像没这回事一般,继续研究道学,然后半夜继续悲春悯秋去了。
晁訾对宋徽宗的了解,只局限于历史电影、电视,而只有梁师成,才是真正了解宋徽宗的人。
童贯的密使将晁訾的条件告诉了童贯,然后童贯又马不停蹄地跑到梁师成府上汇报。
自己的家财竟然真是被梁山贼寇所劫。
虽然验证了这个想法,可梁师成除了生气干瞪眼,却没有丝毫办法,怎么办?按贼说的办,可能吗?朝廷又不是他梁师成一个人的,恐怕稍露一点口风,他就能被满朝文武的吐沫星子淹死。
不办?那可是老子大半生的积蓄啊!没有了那些东西,老子还活个什么劲。
为了那些被劫走的家财,老梁同志最近可是茶饭不思,夜夜不能眠,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事实上,他也确实很老了。
童贯是这件的直接参与者,梁师成又把干儿子王黼叫了过来,却没有叫朱勔,因为朱勔同王黼不对付,王黼的相位就是朱勔给弄下去的。
三个奸贼在梁师成的密室里开了次小型会议,会议的议题就是如何卖国。
会议以一种和谐的气氛开场,几个人轮番声讨了梁山贼寇的丑恶行径后,就开始进入主题,而主题就是如何按照梁山贼寇的意愿,把京东东路不动声色地划到梁山名下。
作为梁师成的干儿子,干爹的闹心事,王黼感同身受,当然,也是想借机讨好干爹,好早日复相。
率先开口道:“恩府先生,这件事明面不能操作,暗地里却不是不可以,先生可以请陛下传一道口谕,今后事关京东东路的任何事均不得上报,或是直接报到您这里,这样陛下眼不见、心不烦,慢慢也就把那里淡忘了”
童贯撇了撇嘴,他其实是不想参合这件事的,收复燕云的功劳已经捞到手,虽还未封王,但这是真宗皇帝的遗旨,道君也不可能反悔,早晚而已,他只需静等就是,可这件事若是暴露出去,他之前的努力怕是要白费了。
可不来还不行,以梁师成和道君的关系,若他从中作梗,他的王爷梦怕是要做下去了。
密室内就他们三个人,童贯的小动作怎么躲过梁师成的眼睛,不过他还以为童贯有了什么好主意。
“童国公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哦!好主意谈不上,下官完全赞同王大人的提议,只是要提醒少保,梁山贼寇狡诈多端,若是事后反悔,大人怕是也无可奈何啊!”
童贯这么一说,梁师成和王黼都傻眼了,王黼之前军资被劫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要说梁山贼寇会老实地交易,打死他都不信。
梁师成沉吟半晌,道:“圣上那边我可以解决,梁山那边该怎么办,童国公可否为我解忧?”
顿了一下,又道:“国公可放心,只要此事促成,国公晋升郡王一事,包在老夫身上”
童贯满嘴苦水,心说怕什么来什么,就怕这阉贼用进爵一事要挟,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要说童贯活了半辈子,除了女人,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用不完的银子,唯一的追求也就是晋升郡王了,要知道大宋还没有一个异姓王呢!更何况他这个缺零件的人。
可问题是怎么同梁山沟通啊!听说那小贼奸诈无比,宋江那么厉害的人物都被他搞死了,若不是自己这次跑的快,灰溜溜被赶去幽州的就是自己了。
可不答应也不行啊,就差一步就成郡王了,怎能就这么放弃?
沉思良久,才道:“下官可以继续派人去和梁山贼寇联系,只是少保这边也得有所举措才行,若那小贼不见一点动静,绝不会归还东西的”
梁师成点头道:“这个我省得,我这就进宫去见圣上,你回府等我消息即可”
王黼一旁眨巴眨巴小眼睛,心说这就没我什么事了?
“恩府先生,我...”
梁师成瞪了他一眼,心说好不更事,你那点破事,有老子的事重要吗?不过作为他的死党,却也不能一点希望不给他。
沉声道:“协助国公把这件事办好,完事你就可以回中书省了”
“谢恩府先生,恩府先生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王黼满脸谄笑,就差跪下舔梁师成的脚丫子了。
鸵鸟皇帝最近有点伤风,别人都以为是天气转凉的关系,其实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老皇帝最近是火太大了。
花费数百万贯买回几座空城,这种事根本是瞒不住的,他只是假做不知而已,虽然也去太庙嘚瑟了一把,可要说不憋屈那是假的。
而上一股火还没过去呢,济州那边又闹了这么一出,十万大军啊!而且还是最精锐的禁军,虽说跑回来一半,可基本都已丧失了战斗力,若想恢复,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刚刚宿元景上的一道请罪折,无疑又给他加了一把火。
要说这宿元景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