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之间不需要说太多,邓元觉已经隐约猜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不过猜出和赞同显然是两码事,毕竟晁訾还没有露出能匹配他野心的实力。
晁訾知道现在还不是能留住他的时候,不过却不妨碍求他帮个小忙。
听了晁訾的想法,邓元觉不由皱眉道:“晁公子是同梁山群雄有过节吗?据老衲所知,梁山尽是一些忠义之士,公子这么做是要逼反他们,让他们为公子所用吗?”
晁訾不由暗赞大和尚果然不一般,虽没完全猜中,却也不远了,那是老子的基业,谁也别想夺走,不过这话现在还不能说。
摇头道:“就因为梁山多义士,我才这么做的,大师有所不知,那宋江一心同朝廷媾和,若不阻止他,那些义士怕最后不会有好下场,再说,他们现在同造反又有什么区别?”
晁訾虽然很看重邓元觉,却更明白不能交浅言深的道理。
听了晁訾的话,邓元觉点点头,站在他的角度,当然也不愿意看到梁山归顺朝廷。
来日方长,有些话不是一天能说完的,感觉差不多了,晁訾回身将忠叔也拉着坐下,有个老朋友在场,邓元觉才更放得开。
所以下一个话题自然就是喝酒。
邓元觉从江南逃出来,心中满是愤恨,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直到此刻方才放松心情,见到钟老鬼这个老友,又结交了同他志趣相投的年轻人,心情又怎是一个好字能形容的?
几杯酒下肚就同忠叔拼起酒来,然后就开始壮怀激烈,指点江山。
晁訾心中暗喜,第一步走的不错,只要你还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就早晚能被老子所用。
不过话说回来,这时代难道都是酒肉和尚吗?好像小说中的鲁智深也这德行,这两老家伙更是一个比一个能喝,出于礼貌坚持一会后,晁訾实在是挺不住了,最后还是被冷家兄弟架回了房间,留下两个老家伙在那畅所欲言。
天刚亮,晁訾就睁开了眼睛,前世当体育老师的时候,他就有晨练的习惯,到了这里,为了保命,他必须更加勤奋淬炼这副身体。
穿好衣服,在院里慢跑几圈,待身体完全活动开后,才开始打熬力气和练习各种拳术。
身体留下的是一些拳法的记忆,晁訾在琢磨之后,又加入了一些后世更加科学的锻炼方法,去除一些花哨,更多地加入些实战和一击必杀的技巧。
晁訾练的有些忘我,待到大汗淋漓的时候,才偶然现红衣少女方敏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练功场的边上,她的名字是邓元觉在酒桌上告诉晁訾的。
有了小草的解释,方敏儿对晁訾的恶感已经消除大半,练武之人起的本来就早,尤其还是陌生的环境,晁訾刚开始锻炼的时候她就已经出来了,却只是默默在观察着这个奇怪的男人。
在刚刚看了晁訾练功之后,方敏儿怎会不明白昨晚晁訾是让着她,不过女孩家脸皮薄,是绝不肯主动认错的。
晁訾其实对方敏的印象不错,有些鲁莽,本质却不坏,虽是方腊的义女,身上却没有什么刁蛮之气,尤其她的身材,因为长年习武,身体更加凹凸有致,可比小草那豆芽菜耐看多了。
看到晁訾在上下打量自己,眼神中似乎还有些说不清的东西,方敏儿不由又有些恼火,还以为这家伙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一个登徒子而已。
还好这次方敏儿没有暴怒,狠狠地瞪了晁訾一眼,转身就走,她已经想好,一会就叫上邓师叔离开这里,再不想看到这人。
刚转身就听晁訾在后面说道:“一会去和小草挑几套衣服吧,不要总穿红色的,目标大不说,还容易让人火气也变大”
原来晁訾现方敏儿身上的衣服有些地方已经洗的白,不由想起她的遭遇,心中难免戚然,不过最后这句话就明显有些调笑了,谁让这丫头动不动就火的。
虽然是句简单的话,却勾起了方敏儿的伤心事,她在江南跟着义父的时候,也可说千般宠爱于一身,谁不哄着让着,可随着义父被朝廷所杀,她的天也仿佛塌了一般,她心中就只剩下仇恨,这一路来到京城,风餐露宿潜藏行迹,个中辛酸又岂是别人能理解的?
却没想到这个看着很讨厌的男人,竟一下说到她内心最软弱的地方,当下也不回头,红着眼睛迈步就走,恰巧小草这时迎面走了过来。
“姐姐你怎么...”
看到方敏身后不远的晁訾后,小草明智地闭上了小嘴,很自觉地脑补了一下,姐姐那么厉害的人,要不是被公子欺负了,又怎会掉眼泪?
一看小草的表情,晁訾就猜到她可能以为自己和方敏有什么事,却也不想解释,接过小草递过的毛巾。
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道:“一会叫上王婆婆,你们去挑些布料做几套衣服,还有,叫你父亲过来,我有事找他”
原来是想去海外展的,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准许他逃避了,所以有些事必须提上日程。
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就是火药的技术改良,只要这个东西运用好,绝对是现在那些以冷兵器称雄的军队之恶梦。
再有就是钱财了,以晁訾现在的身家,如果什么都不做,确实够他吃到下辈子,可如果要招兵买马甚至展武器的话,可就不够干什么了,所以必须扩展来钱的路子。
时间不大,刘老爹就快步而来,离着很远就一躬到地:“见过大官人”
“呵呵!老人家不必客气,住的还习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