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仰天长笑,他自是看穿了高云麟的刻意维护。
“这位贵族老爷,可是没当我们汉民奴隶是自己人啊。”
高云麟冷笑一声,“我们被掳来,难怪活下来的十不存一,没人将我们看做草原大漠的一份子!需知,我们再也回不去中原,因为我们被俘虏过,在草原当过奴隶,就是汉家的叛徒!”
他一个小孩子,说这些,颇让这些草原上的英雄权贵们震撼。
“而留下来,猪狗不如的活着,随时,会被责骂、或老爷们心情不好而无辜受刑罚鞭笞而死;随时,会因为没足够抗寒的取暖物资而被冻死!”
他高声喝道:“我们也是爹娘生养的血肉之躯,也是为了部族贡献过自己微不足道之力的存在!
你们在帐内取暖享受安逸时,可知这火热是我们这些奴隶为你们献上的?可知他们有人正因为献出了取暖物资,而正被冻毙!
你们在骑着马儿扬威四方时,可知这些马儿是有人用生命照料出来的?
而他们……
算不得草原大漠部族的一份子么?这位老爷,他们就说不得长生天么?!”
“好!好!好!”
那大汉闻言沉默了片刻后,止住了其余人等的怒斥,赞道:“好个部族的一份子!说得好。”
他下马来,走到高云麟跟前,“我知你未必真心归顺我部族,但你所言不虚,是我疏忽了底下的管理,汉民奴隶,也是我部族的一份子!”
“你要斩了他的头么?”
高云麟适时地表现出小孩子的怯弱,担心地看了看哲别,“他死时都不喊疼,是个好汉子,你不要侮辱他的身体,好么?”
他举起那瓶剩下的伤药,“我有药!我给你伤药,作为交换,好不好。”
他拔出腰间一把刀,割开自己的手臂皮肤,涂抹伤药后,立即止血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