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似乎没有注意到发生什么事情，或者说，即使看到，也假装没看到，依旧挂着脸上的粉随时会掉落的夸张笑容，款款走上舞台。
“月仙子的表演已经完成，请大家拿起手边的桃花笺，写上月仙子和您的名字，交给小丫鬟。”
“各位要注意，每人只有一次投票的机会。”
老鸨笑眯眯的看着台下众人。
无论是青年才俊，还是名门公子，纷纷看着手边淡色的桃花笺，迟迟不敢动手。
老鸨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各位公子犹豫也是人之常情，这样，我们换另一种方式。”
“公子们可以在表演完全结束之后，进行投票，决出今晚的头牌。”
“好，这个方式好。”
台下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大家不要着急，想要这样做不是不可以，不过，各位公子必须满足一定的条件，才能启动这一方式。”
老鸨不慌不忙的说道，完全掌控众人的心理。
“什么条件？”
“也不是苛刻的条件，各位爷既然能坐在这里，自然也说明了各位爷的身价。”
“然而一个座位所能体现出来的毕竟有限，不如各位爷每人拿五百两白银，当做彩头，作为新一届头牌的奖励。”
“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老鸨胸有成竹的看着台下众人，五百两还是太少，就算她现在说一千两，他们也会同意。
场面陷入沉寂，没有一个人开口。
“不就是五百两银子？”
“能见到这么多姑娘最精彩的一面，别说五百两，就是一千两都可以。”
“再说，有多少人想要为倚红楼的头牌姑娘一掷千金，可惜，没那个福分，小生先谢过妈妈，给小生这个机会。”
说完，一旁的书童拿出厚厚一叠银票，放在桌上。
其他人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资格为台上的姑娘花钱，更不要说是倚红楼的头牌姑娘。
现在，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所有人纷纷拿出银票，放在桌上，刘灿也不例外。
“公子？”收钱的小丫鬟走到花树边上，却没有看到桌上的银票，不由开口询问。
刘灿才注意到，花树桌上只有茶水果盘，并没有银票。
“这里。”
不待花树说话，刘灿微微点头，身边的小厮又拿出五百两银票，一同交与小丫鬟。
“刘公子不必如此，我只是随便看看。”花树淡淡说道。
“既然来了，总不能抱憾而归。”刘灿无所谓的笑笑。
“大家这么给我老太婆面子，我也不说废话，请我们的牡丹登场。”
场景同样瞬间变暗，然后开出大朵大朵艳丽的牡丹，一个女子，穿着一袭金色衣袍，安静的站在花丛正中央。
她的衣衫华美，每一针，每一线，无不体现身份的高贵，就连袖口不起眼的配珠，隐隐透出一股雍容。
头发高高盘起，简单的装饰几粒珍珠，却不会让人觉得随意，搭配的恰到好处。
借着花朵绽放微弱的光芒，隐隐能够看到她的侧脸。
线条柔和，带着说不出的天真与显贵，保持距离感的同时，让人忍不住亲近。
此时，清幽的笛声响起，似乎与眼前艳丽的场景格格不入，然而，不知何时，悄然加入一抹女声，完美的中和清幽与艳丽。
突兀的感觉瞬间消失，反而给人一种天生如此的错觉。
台下的每一个人，都闭起眼睛，享受从未听过的天籁，就连专为莲倚而来之人也不例外。
更有略懂音律的人，随着歌声，手指轻轻敲打在椅子的扶手。
就在大家沉迷于乐声无法自拔之际，牡丹悄然转身，面对台下众人。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精致的女子，恰到好处的柳叶眉，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威严的杏眼，挺直的鼻梁，小巧殷红的嘴巴，光洁的皮肤。
似乎大自然将一切的美好集中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