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表演,不能闭门造车,要多看:一是看别人怎么演,二是看四周人物,从中提取人物形象特点。为了多看人,看不同的人,顾翘翘常往火车站和商场这两处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跑,然后找个不惹眼的地方呆着,观察来来往往的人。
火车站出站口一侧,顾翘翘正在观察各色人物的时候,突然发现刚从站里出来的一位红衣年轻女子看着眼熟,仔细看了好几眼,确认确实是姑姑家的表姐纪瑶之后,走上前,手搭在她肩上,笑道:“表姐,真的是你!刚才我看到你的时候,一开始都不敢认。”
满心茫然,出了车站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纪瑶回头看到一脸惊喜的顾翘翘,也很是意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干巴巴的道:“啊,是翘翘呀。你怎么在京城?”
不等顾翘翘回答,她拍了脑门一下,自问自答:“啊,看我这记性,都忘了你在京城拍戏呢。”环顾四周找摄像机,“你这是在拍车站的戏份吗?”
“不是,我是来这作人物小品作业的。”顾翘翘伸手挽住纪瑶的一只胳膊,拉着她往前走,好奇的问:“表姐,你怎么跑京城来了?你这是在休假吗?你既然要来京城,干嘛事前不打个电话给我呀?”
被顾翘翘拖着往前走的纪瑶苦笑道:“打什么电话呀?怎么给你打电话?事前我都不知道我要来京城,我正好休假,不想回家,又不想呆在宿舍,一时心血来潮,想到外面去逛逛,具体去哪也没想好。到了车站,我跟售票员说给我一张马上就要开车的车票,然后就跑到京城来了。也是巧了,一出站就碰到了你。”
见纪瑶对她跑出来的原因避而不答,又听说她不想回家,顾翘翘想到她家的糟烂事,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坐上出租车之后,因为顾翘翘现在借住在黄家,不好带她去,所以顾翘翘带她来到离黄家最近的一家旅馆,开了一个单间。
进入房间之后,纪瑶将手中的包丢到一边,双脚垂地坐在床边上之后就仰躺下来,呆呆的看着房顶出神。
顾翘翘看到她这副样子,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在旁边看着她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开口:“表姐,你就这么跑来京城姑姑知道吗?你要不要给姑姑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见她躺在那里装死人,一动不动,也不吭声,无奈的用哄小孩子的口气和她商量,“你要是不想打,我打也行,不然,你就这么跑了,姑姑该着急了。”
纪瑶见她把母亲搬了出来,不耐烦的翻了一下身,口气很冲的对顾翘翘吼道:“有什么好着急的,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也都工作好几年了,难道还要她整天把我挂在裤腰上,不错眼珠的看着不成?”话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报告行踪。
给母亲报过平安之后,纪瑶挂掉电话,和顾翘翘面对面坐着,抹了一把脸,一脸的疲累和无奈,“好烦,我快要烦死了。”话匣子一打开,她忍不住向她倾诉起来:“翘翘,你知道吗,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盼着长大,赶紧长大,然后挣钱,挣大钱,买房子,带着我妈从现在住的地方搬走,搬得远远的,不仅让那个人再也找不到我们,再也没法骚扰我们,而且新住处的周围没有任何人认识我们,这样的话,我和我妈就能清清静静的过日子了。”
长叹了一口气,“可惜我工作之后,虽然赚得不算少,但是距离买房还差得远呢。况且如果想躲开那个人,我妈就不能上班了,这样的话,家里少了一份收入的同时多了支出,我都不知道要赚多少才能够花了……啊,要是天上能掉馅饼就好了。”
顾翘翘知道她会很早就产生赚钱买房搬家的想法,全都是因为她话里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不过出于对他的厌恶,纪瑶这个做女儿的已经不想用“父亲”这次词来称呼他,而是用“那个人”来代替。
知道内情的顾翘翘对其深表同情,心有戚然的轻叹了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是姑姑家的这个经应该说是由历史造成的悲剧。
在那个动乱的年代,顾爷爷的三个儿女都受到他的牵累,被下放,其中女儿被下放到东北北大荒。虽然顾翘翘的姑姑顾沪欣并不是娇小姐,但是自出生之后,就一直生活在魔都这样的大城市,家境优越的她,被下放到农村之后,除了吃不消农村的劳动强度外,在生活上,还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
在顾姑姑下放的那个村庄,村里一名年纪比她稍长几岁的青年帮了她不少忙。天长日久的帮忙之后,最后的结果,就是从城里出来的“大小姐”,嫁给了农村的“泥腿子”。收到国家恢复高考的消息,顾姑姑决定参加高考,虽然第一次并没有考上,但是第二次,她考上了魔都的一所中专。
顾姑姑考回魔都,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带着丈夫和一周多的女儿一起。之后,顾家走了关系,费了不少气力将姑爷安排进了工厂,先从合同工做起,然后再慢慢谋划转正。因为顾沪欣上学的缘故,夫妻两个好几年内一直只有纪瑶这么一个女儿。等她毕业后,国家新的计划生育政策下来了,像他们夫妻这种两个都有正式工作这种情况的,只能要一个孩子。
纪瑶的父亲有“养儿防老”的旧思想,因此夫妻两个因为这个闹得很不愉快,再加上,回到魔都之后,随着顾姑姑上学、工作,夫妻两人层次的不同,两人之间的差异越来越大。碍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