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遥说这番话的心情,自然是百感交集,明知是假话,却说的毕恭毕敬,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不是她想要的,却不能阻止。
话一旦说出,便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况且还是和两位朝廷命官在说,为了证明她新的男子身份,不说假话又能怎样,她不能做一个女子,一个女子是不可以经营生意,不可以进入仕途的,但是花遥需要这样一个新的身份,才能走出闺阁,去触碰事实的真相。
上官繁为何会答应花遥做女扮男装,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呢,这事和花遥无关,但是和青玄道长有关。
至于青玄道长是怎么和上官老爷说的,花遥不太清楚,但是花遥知道上官老爷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他现在还竭力帮助自己,花遥已经感激不尽了,不想再多知道些别的什么。
“百里贤侄,真是谦逊大方的人啊,如果二叔父推举你去宫里考乐师,你是否愿意?”上官华刚才就已经打算好了,上官繁大哥经商,上官谨言又更像个经商的料子,但是商业毕竟在蜀国并不是最高等的职业,如果大哥家里能有个入仕途之人,岂不是大哥之福?
上官繁不替花遥回答,他早就说了,让二叔父上官华自己去问,可是上官华到底问的成,还是问不成,他心里也没有底。
上官谨言也看着花遥,心里越来越忐忑。
上官瑾良默默地低着头,仿佛在看一道菜,又仿佛眼神抽离了出来。什么都看不见似的。
上官华在等着花遥的回话,这一场景让旁边桌的老夫人不禁将眼睛眯了眯,拾起了桌子上的佛珠,开始新一圈的转动,口中还念念有辞。应该是在说佛经里的东西。
木槿姑姑正站在老夫人的身旁,用侍婢的话来说,木槿姑姑是一匹黑马,最近十分得老夫人的喜欢,她们的年纪相差不多,比较有话聊。而且木槿姑姑服侍老夫人也手勤,是一个十分好用的奴婢。
花遥已经在山贼事件中死了,木槿姑姑自然不能和花遥再多接触,老爷让木槿姑姑到老夫人身边伺候,老夫人也愿意留着木槿姑姑。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众人的眼神,几乎都落在花遥的身上,花遥该回答了,时间每过去一秒,花遥就感到压迫多了一分。
花遥在犹豫,上官老爷不替花遥回答,到底是想让花遥进宫,还是不想。
花遥也在思考。进宫的好处是什么,不利又是什么。
原来的花遥,是一个女子之身。进了宫又长的那样像前朝皇后,岂不是会被人抓出来摸底吗,她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但是一旦身份暴露,就不能找到自己的父皇母后亡国的真相了!
花遥在十分恰好的时机,答道:“侄子的能力。恐怕不能及……”
给人足够的时间猜测她的想法,又不拖太长的时间。以免被人当作是太过犹豫。
“贤侄,实在是太过谦!”上官华点点头。却不说事情到底有没有被推诿。
上官繁也适时地点点头,笑道:“这样大的一件事情,让这个小家伙做决定,恐怕太难为人了啊!哈哈!”
上官华和上官安也跟着笑,上官华说道:“所谓,栋梁出少年,若是百里贤侄再大个几岁,也许真的能被一举引荐成功,毕竟我还是个太子太傅,说话还是有几分重量的!不过我刚才改了想法,百里年纪不大,如果直接去做太子的老师,实在难以服众,所以,想让她先去宫里考最低等级的乐师。”
上官繁听了这句话,才给了花遥一个建设性的意见,“百里啊,你应当好好考虑一下,顺便也磨练一下自己的琴技,毕竟宫里不比别处,只会一样琴,难以立足。”
花遥点头,微微一笑,说道:“百里知道,百里会再考虑的。”
“那百里贤侄,你快点考虑,宫里乐师的选拔在两个月后,你如果决定的太迟,恐怕不能好好练习。”上官华帮花遥做了个决定,又说:“如果你决定了,立刻到我府上找我!”
“是!劳烦二叔父了,二叔父,为了表达百里对您的感激,百里敬您一杯!”花遥说罢,便双手捏杯,一饮而尽。
二叔父笑百里的豪爽,三叔父也迫不及待倒好了酒,果然,花遥也敬了三叔父一杯。
二叔父和三叔父都是官场里的大人物,酒量好的出奇,同时也有个通病,酒一旦倒了,就不能轻易停下来。
这一喝,花遥又和二叔父和三叔父干了三杯,上官谨言一直要求代替花遥敬酒,可是两位叔父因此甩了脸色,还生了气:“男人的事,不能替!”
上官谨言心中恼,不就是花遥没有答应你们进宫去吗,至于这样报复吗!还说什么,男人的事?这又不是生孩子,怎么能说是男人的事呢?喝酒不分男女,可不能在这件事上有性别歧视!!
幸好上官繁出面阻止了三人的相互劝酒,“好了好了,礼数到了就行,你们两个老家伙要是酒瘾来了,就去酒楼喝个痛快,可不要带坏我的小家伙!”
上官繁是笑着说的,所以非常有喜感,上官安打趣他护短:“哎呦,你不也是一个老家伙,到老了,还能认这么一个好儿子,真叫人羡慕!”
“瞧瞧,瞧瞧,老二又夸自家儿子了!”上官繁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向花遥介绍道:“百里啊,你二叔父家有一儿两女,三叔父家有两个儿子!所以啊,他不用认儿子,也有两个儿子,你现在知道了吧,他刚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