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花遥只能赌一把,借着遵从哥哥遗愿的理由,跟随上官瑾良离开。
花遥有自己的判断,上官瑾良本身不坏,也许可信,也许……
他应该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只是他总穿着一袭墨绿长衣,掩盖了他如仲夏的清荷的气质。
也许,他真的可信?花遥定了定神,想来想去都快把自己绕晕了,年轻人总是有看不清楚世事的纠结,花遥也不例外。
此刻马车匀速行着,像是催人入睡的节奏,让花遥有些支不住额头,头点了一下又一下,终于倦的睡着了……
随着马车的摇晃颠簸,花遥进入了梦乡。
两人本就不亲近,所以坐的也比较远,可是偶尔醒来的时候,花遥发现自己的腿,被抱在了上官瑾良的臂肘里,呵护的很好,很柔软,腿好像也不那么痛了。
那也不算是真正的醒来,花遥很迷糊,以为是梦,便继续睡着。
马车低速前进,不知过了多久,又停了下来。
花遥被叫醒的时候,上官瑾良依旧坐在较远的地方,果然,她只是梦见了自己的腿被人抱着,花遥这样想着,脸蛋上已经有些邪恶的红色,花遥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梦见上官瑾良?
该不会是……花遥不敢再猜测。
上官瑾良看见花遥脸上异样的颜色,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觉得没有什么病态的征兆,才同花遥问道:“大伯家的马车过来接应我们了,我们下去吧!”
花遥的脑子转了一圈,想着,上官瑾良的大伯就是傻公子上官瑾言的亲爹,上官瑾良说过,他的父亲在上官家老一辈中排行老四,老一辈一共四个兄弟,傻公子的亲爹排行老大,所以上官瑾良和上官瑾言是堂兄弟。
花遥一听傻公子家派人过来接应他们,便有些警惕起来,神经不禁绷紧了,毕竟上官傻公子是因为自己才重伤昏迷,现在她自投罗网,不知道他们家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即便现在的态度良好,也说不定之后会如何。
说上官家傻公子必须靠自己才会醒来,这只是上官瑾良听青玄道长说的,如果上官瑾良也被骗了呢,这若是他们家抓住自己的圈套呢?
花遥觉得自己连特异功能都没有,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治愈能力,对于能否治好上官谨言的病,她根本就没有把握,。
忽然,上官瑾良敲了敲马车内的木头板子,发出一串“咚咚”的声音,有意的提醒声,让有些发呆的花遥回过神来。
“花遥姑娘,下了车之后,出于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我们就不该在一辆马车上了,如果你还觉得腿疼或者哪里不舒服,请及时告诉侍候你的丫头,让她通报一声,我自会立刻替你诊治。”
之前还是呼喊名字,现在却多了两个字,姑娘。
忽然的客气和尊重,让花遥感觉怪怪的,虽然两个人也并不是很熟悉,但是这几天的生活,真可谓是相依为命呢。
上官瑾良的嘴唇很薄凉,据说嘴唇薄的男人深情而感性,配着他高挺的鼻梁和八尺身高,给人一种超级好看的感觉,仿若夜空里绽放的烟花,绚丽之后才会听到巨响,上官瑾良的俊逸便是隐藏在朴素穿着后的那声巨响,一旦发现了这巨响,便难以忘记。
花遥听到上官瑾良的话后,竟然觉得内心的忐忑不安减少了许多,有这样的人答应过她,会放她自由,那么她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吧,不知道为何会开始信任他,可是,不信任他,也没法信任别人,空落落的感觉必须让一种东西填满,警惕不可丢,信任也不可缺失。
下定了决心,花遥莞尔一笑,道:“瑾良哥哥,我直接喊了你的名字,是不是会让你觉得尴尬呢?如果我执意和你坐在一辆马车里,你会不会极力避开?我对这个时代的规矩,其实并不是那么在意的,只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歪,我孤苦伶仃,没有别的认识的人,你如果不在我旁边待着,我可能会觉得不安。”
“那你就不安好了。”上官瑾良看到花遥一本正经的表情,忽然哈哈地笑了起来,那笑声爽朗好听,声如钟磬悦耳,他如果在现代做心理治疗师的话,可能会是个成就极其不错的人物。
花遥没有想到上官瑾良会果断的拒绝,这种拒绝是出于好心,花遥还是能领会的,这让她怀疑上官瑾良极有可能真的抱了她的腿,因为这个人太让她意外了。
如此转念一想,花遥的心里竟然与他多了几分亲近,毕竟他这样做,是对自己名誉的一种保护。
男人和女人共处一室,所有人都会说女人不顾贞操,而男人很少会被责备。
古代男子三妻四妾稀松平常,而女子必须要把自己的名声守护的妥妥的,否则真的会有不良后果。
不过,花遥笑了,她不是古代的小女子,她不认为贞操什么的可以做什么。
恣意的人生不该用青春去挥霍,而青春却应该用恣意去抒写,花遥身体里的那团,活在现代的火苗永恒不熄,造就了她宁可活的不好,也要活的像现代人的性格。
花遥没有回应上官瑾良的那句话,只是掀开帘子,吸了一口清冷的风,才道:“你不让我和你坐一辆车,那我要不要对大家说,你刚才抱我腿的事情呢,毕竟,男女可是授受不亲的,我的名誉肯定保不住……”
“你这孩子,才十五吧,居然这么不拘小节,小心以后吃亏!”上官瑾良把自己定位在大哥哥的身份上,只把花遥当作小孩子,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