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月被那个男人带到了洛城的一处民居门前,开门的女人看到男人回来,本是心惊,又看到他背着的麻袋里有一个活物,就更是吃惊了。
她正是花遥的木槿姑姑,不必再猜,也知道男人叫吴艋行,是花遥的姑父。
谈及花遥的姑父,就连周围的邻居都会色变,他的无耻众人都不想提及,至于他为什么当年能骗到木槿姑姑,花遥更是不想提及。
吴艋行将麻袋放到床上,木槿姑姑也跟进了屋门,她不敢说话,吴艋行是出了名的家暴狂徒,万一她说错了话,可就是挨一顿打了。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来见过你妹妹!”吴艋行也就是一双眼睛深沉点,现在的表情已经耀武扬威到了极致。
木槿姑姑甚是吃惊:“妹妹?我哪来的妹妹?”
吴艋行把蝉月娇小赤.裸的身子从麻袋里拉了出来,蝉月冻的缩作一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牙关咔咔作响,冰冷的双手紧紧扣在稍有热度的高挺胸前。
“你!我和你拼了!”木槿姑姑很久都没有爆发过这样的力量了,她抄起门口的扫帚,就往吴艋行这边冲来。
她看见蝉月,自然没有把蝉月当作发泄的对象,她知道吴艋行又做了坏事,恐是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吴艋行见她又发起疯,便脱了脚上满是泥污的那双棉布鞋子,狠命地朝木槿姑姑身上一冲,木槿姑姑倒也不笨,她向边上猛一躲闪。便躲掉了鞋子。
“好你个吴死鬼,我辛辛苦苦为你做了双冬鞋,你就是这样糟践它的?家里没钱,再糟践下去,这日子就别过了!”
“钱钱钱!你个骚娘们就知道钱。家里哪天缺你吃喝了!你做女红不是赚了点钱吗!”吴艋行捏着蝉月的脸蛋,流露出一副色鬼的模样,道:“乖,叔叔处理完那骚娘们就来陪你!”
“呸!”蝉月无力地吐了他一口唾沫,而那声音就像冻上似的,很坚硬。
吴艋行“呦呵”了一声。笑道:“又来了个贞洁烈妇吗,我可是给你kāi_bāo的人!别不知道我的好!”
“滚!”蝉月颤抖着,声音却更加坚硬了。
吴艋行把蝉月一把压倒在床上,桀桀地笑:“滚啊,我们再滚一次?你之前可不是现在这样不懂事啊?我不去处理那个骚娘们了。先处理你好不好?!”
吴艋行边说,边将麻袋扔到地上,然后用一只手箍住蝉月的双手,牢牢地固定在床头,另一只手在蝉月浮满了鸡皮疙瘩的肌肤上肆意游走。
“我杀了你!”见此情景,木槿姑姑对这姑娘实在是同情,蝉月的年纪和花遥差不多,这让她想起了吴艋行多次想对花遥不利的场景。
禽.兽!每次保护花遥的时候。木槿姑姑的内心都会涌现出非同寻常的勇敢,这种时候也是吴艋行最头痛的时候。
木槿姑姑将扫帚扔了过去,又从门口顺带拿了个尿壶冲了过来。“你去死吧,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妈的,贱人!你又母狗性情大发了是吧!”吴艋行转头抵住木槿姑姑的尿壶,尿壶里的水流到了他的手指间,他气愤地嚷道:“恶心的东西!”
他猛然用了很大的力气,把尿壶推到了地上。然后“砰”地一声,尿壶碎了。木槿姑姑的手也撞在地上,不偏不倚。正好被一块尿壶碎片深深刺进了掌心的肉里。
瞬间血流不止,木槿姑姑怕血,这毛病大概得了有十五年了,自从当年哗然宫变,血流如海,木槿姑姑就落了晕血的毛病。
吴艋行自然不会心疼她,还继续骂道:“你死了算了!不知道爱惜家里的东西,碎了还不是要再买!”
木槿姑姑躺在地上,她的眼泪早就流光了,家暴的频率已经不是“偶尔”,而是“总是”。
还记得那时候,吴艋行笑靥如阳光,照亮了她阴暗的记忆,驱散了她数年来对陌生人的警惕,也一度让她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宫中逃出来的宫女,让她以为自己可以拥有和常人一样的幸福。
她拖着两个油瓶,叶远和花遥,叶远是前蜀死士的孩子,花遥是前蜀公主,她不能放弃他们,更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多年如一日,行乞也可为生。
木槿姑姑本以为遇到了良人,吴艋行收留了她和她的孩子,给吃给住,即便自己当时三十出头,认识他没有多久,却爱上了这个四十多岁还已经丧偶的吴艋行,姻缘便这么结了下来。
没想到吴艋行婚后性情巨变,曾经的温柔全是伪装,家庭暴力日渐严重,他嗜赌如命,好色好偷,真是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直至后来,叶远和花遥长大,独自去山里搭建了房子,他们一般只在吴艋行不在家的时候来看望她,给她带点好吃的,和她说说话。
花遥和叶远让她离开吴艋行,可是古代的封建思想让她答了“否”,她既然已经和吴艋行成了亲,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花遥拗不过木槿姑姑,便认为她甘愿便是开心了。
昨天傍晚,忽然有人来敲木槿姑姑的家门,木槿姑姑从门缝里看去,是个陌生的男人,她以为又有人来催赌债了,便没敢开门。
那是上官府的家丁,依着花遥的意思,他来给木槿姑姑送钱和衣物,家丁敲门倒是坚持不懈,后来大着胆子喊了主子花遥的名字出来,木槿姑姑一听到花遥两字,竟然立刻开了门,才知道是因为吴艋行做了家丁的事才送钱过来,细细一打听又知道花遥居然做了上官府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