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进来,你当是你家?”他道。
凤子衿有恃无恐:“我想如果我说这是我家,小城主也不会介意的。”
临画噎了一下。
凤子衿怀里抱着一坛酒,酒香飘下来。他道:“喝酒吗小画画?我家小朋友不准我半夜喝酒,我从库房偷出来的。”
他轻盈地跳下来,坛中的酒一滴没洒出来。
“好好的喝什么酒。”临画戒备地看着他,“不喝。”
“酒又不是烦恼时才要喝。”凤子衿大马金刀地往临画对面一坐,“虽然酒确实是‘扫愁帚’,哈哈。”2
临画挑眉道:“你在愁什么?”
凤子衿不理睬,十分欠扁地四处望望找杯子,临画道:“我以为你这种人都是端着坛子喝。”
“一坛太多了,喝起来收不住,喝醉我会撒酒疯。”凤子衿理直气壮。
临画:“……”怪不得荆苦不让你喝酒。
凤子衿望到了他手上的手套,道:“白天我就想问了,你怎么戴了个手套?长进不少,什么时候再打一架?”
他眼都没眨,一片飞刀飞过去。
临画头一偏,头发被削断了几根,顿了顿,冷笑道:“现在我再捅你一刀,绰绰有余。”
汀蓝被他放在桌上,剑鞘放在一旁,刀刃泛着冷光。
凤子衿大概是掂量了一下打起来,自己不提,酒坛一定是不保了,便打个哈哈:“今天就算了。”
他瞥到纸上写的字,脱口而出:“咦?你怎么写了这两个字。”
“你认识?”临画原本想把他赶出去,听到这句顿时停住了。
“哈,有什么字是我不认识的?”凤子衿自负地笑了两声,道,“一个‘惊’字,一个‘开’字,奇门遁甲的两门。你写这个干什么?”
临画道:“奇门遁甲?”
他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原本是远离封建迷信的,奇门遁甲他只在里见过几次。
“一种上古阵法。共有八门,分别是‘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各有凶吉。”凤子衿爱玩,什么偏门的知识也都知道一点,说起来头头是道,“这种阵法现在能用得好的人很少了,我也不精通。”
临画却是无心听他的话了。
原来如此,如果是奇门遁甲,那么那个地宫应当是个正八边形,每一扇门对应一个字。
那个形似“门”的字,是“开”门,他从开门来到了荆城;而他进入地宫的,是“惊”门。
“开门和惊门代表了什么?”临画问道。
凤子衿道:“开,主远行,是一扇吉门;惊,顾名思义,入此门易遇惊慌之事,是凶门。”
他把八门和对应的凶吉、含义写在纸上给临画看了,道:“虽然不精通,不过这些皮毛我还是知道的。”
临画看着纸,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这地宫在原著的世界观里,而临画对青菜炖灵芝的尿性再清楚不过,有些无言以对。他遇到的这二门就是最表面的意思,简单粗暴,毫无深意。
他过了开门,所以被传送到远处;过了惊门,所以遇到了惊死事件,两件事之间的关联只有一个“惊”字。
典籍里记载的“青芜生惊”,也是一个表面意思。青芜石依附惊门而生。
《千炼》中没有看卦、算命就能预测前途的设定,凶吉只是一个说法,代表了门后阵法的凶险程度。
兰渊玉应该也和他一样,根据气息选了较为吉利的门,他也被传送,那么进的应当是另一个利远行的“休”门。
但问题又跌踵而至。为何大药谷之下会有这样一个地宫?上古大阵,兰氏很大概率能够精通这奇门之阵。以及,这个地宫的奇门是为了做什么用的?
临画想了半天,除了非常想唾骂青菜炖灵芝以外毫无思绪。
“你见过奇门遁甲?”凤子衿啧啧称奇,“我还没见过这种上古大阵呢。”
临画看了他一眼,后者已经不知从哪翻出个碗开始喝酒了,便道:“你来这,不会就是为了坐在我面前喝酒吧?”
凤子衿道:“来叙旧啊。”
临画道:“……你要点脸。”他和凤子衿绝对算不上熟,哪有什么旧可以叙,互砍还靠谱一点。
思及此,临画又问:“姚冠华怎么没和你在一起?这二十年,他在哪?”
“那个废物去了哪,我怎么知道。”凤子衿道,“不过还没死呢,废物总是活得比较顽强。”
如果二十年都不知道姚冠华去哪了,怎么又肯定他还没死?这两个人之间肯定还有稳定联系。
但是凤子衿一副随口扯谎、不怕你拆穿的样子,气氛沉静了片刻,只有凤子衿倒酒、喝酒的声音。
自斟自酌了好几碗,他才开口。
“至于我来干什么……”
凤子衿笑了笑,红琉璃般的眸子此刻晦暗不明,“我是来告诉你,惊死案一定还会发生,到时候你查现场不是比翻资料更好?”
临画倏地看向他:“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凤子衿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能让我觉得有趣的事情,知道再多都不嫌弃。”
临画尖锐地反问:“包括陪伴荆苦九年,也很有趣?”
凤子衿的笑意瞬间褪了点,手一顿,但还是若无其事地把碗口凑到嘴边,道:“救他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