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齐军和王延松是最好的朋友。三个人的友情,最早能追溯到小学。
从小学到初中,甚至高中、大学,三个人之间有成长、有欢乐、有隔阂、有分离,但是他们之间的友谊之线却一直羁绊着彼此。
有人说学生时代的友谊是最纯真的,没有社会上的那种利益纠葛。齐军也常常说社会上交不到真心的朋友,三个人一直也是以他们三十年的友谊为傲。
只是,再纯真的友谊在进入社会之后,也是要面临着纷杂社会的考验和洗礼。
“一会儿去喝酒吧。”站在电梯门前,王延松有些无聊的的提议道。
“这么早就去喝酒?”齐军站在他的前面,摁亮了电梯的按钮。转过身皱着眉对王延松说道:“现在才刚过中午啊!”
“我还是不去了,媳妇儿怀着孩子,还要回家看着呢。”高阳连连摇头说道。
高阳的妻子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自从妻子怀孕后他和齐军、王延松便很少在一起喝酒了,而是把更多的精力和时间用在照顾妻子上面。
今天是他们初中的班主任住院,三个人才约好一起过来看望的。此时看完了病人,高阳惦记着家里的妻子,便想要马上赶回家。
“大家难得能聚在一起,就去‘蓝点’酒吧好了。我请客!”王延松极力劝说他们道。
高阳低头沉思,他已经有些意动了。平时聚会都是齐军提议和张罗,王延松难得倡议一回,他觉得不应该驳了他的面子。
“我不去了!”齐军斩钉截铁的说道。王延松面色涨红,指责齐军道:“你怎么这么扫兴!”
王延松的声调已经略微有些高,显然齐军这么强硬的口气已经让他有点生气了。
高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齐军,他不是那种感情冷淡的人,实际上平时他对三个人之间的喝酒聚会是最热衷的。
王延松真的生气了,愤怒的对齐军说道:“你什么意思啊!每次你张罗聚会的时候我们什么时候不给你面子了?怎么到了我起头的时候这么费劲呢?”
“喂?”高阳看到两个人要有吵架的趋势,急忙试图阻止。
他有些奇怪齐军的态度强硬和王延松的执着。两个人今天都怎么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王延松之所以这么的执着,皆源于他内心的一种自卑情绪。
三个人当中,齐军在一家很有名的私人教育机构上班,结过两次婚,家庭条件算是很不错的了。而高阳在市里开出租车,每个月也有三四千块钱的收入。只有王延松在一家很小的超市当着理货员,赚着微薄的工资。
当然,他们两个人都不算是真正的有钱人,但是王延松却是不折不扣的穷人。
每次出来聚会,大多是齐军拿钱,偶尔也会是高阳去吧台付账。只有王延松永远都是坐在座位上。
长久积累之下,王延松自然有着极大的心理压力。虽然齐军常说谁结账都无所谓,但是对王延松来讲却也很想像齐军这样豪气的说句“谁结账都无所谓”的话,相对于他的贫穷窘境,齐军抢着付账的优越感让他产生了极大的自卑心理。
正因为这种心理的作祟,王延松今天主动牵头叫上齐军和高阳来看望生病的班主任,之后又极力的要请他们喝酒,目的就是想证明自己也是个有担当不计较的男人。
只是齐军的突然拒绝,使他的想法猝然落空,不由得让他勃然大怒。
“去聚一聚也好,你待会有事吗?”高阳劝说齐军道。他已经看出了王延松真的很生气,不想三个人的感情因为这点事出现裂痕。
“这一阵子,我的时运不好。”齐军淡淡的回答道。
高阳和王延松同时一愣。高阳有点不太明白时运不好和他们去聚会有什么冲突?
“算命的说我最近时运不好,有血光之灾,最好应该呆在家里。”齐军进一步解释道。
高阳皱了皱眉头,齐军的话太无稽了,感觉像是在敷衍他们。
果然,王延松涨红了脸,更加愤怒的说道:“唬谁呢?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从未发现你还信那些东西?”
齐军没有生气,反而转过身认真的对王延松说道:“你知道电视里现在那个很火的算命师傅吗?就是那个卫视台主持看相节目的廖师傅?”
王延松摇了摇头,他很少看电视节目的。高阳却看过那个廖师傅的节目,最近确实很出名。听说找他批命的人都是政商名流。
只是看到齐军一脸虔诚的表情,好像加入了邪教一样。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让廖师傅帮我批一下命数。廖师傅说我最近有会有血光之灾,忌三、十二之数,让我没事不要出门。我还在他手里求了一个佛牌。今天要不是你们说老师得了重病,我也不会跟你们出来的。”齐军继续解释道。
齐军的一番话让高阳和王延松两个人面面相觑,他说的如此煞有其事,一时间竟也让他们无话可说。
“这种事……怎么可能!”王延松低头嘟囔着,虽然还是不理解,愤怒的情绪却已经没有了。
高阳的心里倒是有些相信了,自从妻子怀孕之后,他变得越加的谨慎小心。不管是什么事情,哪怕再无稽,他都会选择最安全的角度去考虑事情。
“这种事情,总是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才好吧。”看着王延松还有些愤愤的表情,高阳转过口风开始劝说他道。
齐军到没有再说些什么,耸耸肩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