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勇与龚建国约定见面的地点,是新州市里一个十分幽静的公园。在清晨薄雾已散的时候,王志勇和蔡菜来到了约定见面的公园凉亭,却现龚建国早已等候在那里。

龚建国是十八年前232公交失踪乘客林福满的同事,是王志勇和蔡菜拜访的第一个失踪乘客的亲友。

虽然已经是年过六十的退休老人,但是龚建国的精神仍然十分矍铄,记忆力也很好,对于王志勇和蔡菜的问题也是知无不言。

他们三人坐在凉亭的长椅上,龚建国对着王志勇和蔡菜侃侃而谈。

“林福满出事之前,我和他共事了有半年多的时间。他是一个南方人,是从南方总公司调来我们这边的。我和他算不上是朋友,只是他和我在公司里同一个部门,接触的比较多而已。但是私下生活里我和他没有任何联系的。他是一个很沉闷的人,我接触的那些南方人都是能说会道精明外露,但是他不是那样。他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平日里也就是上班、回家两点一线的生活。”

“林福满还有什么亲人吗?”蔡菜问道。

“据当时林福满说他父母过世的早,还有两个姐姐,但是听他的口气似乎和她们的关系也不是很近。他出事的时候,他的大姐来过新州市一次,当时也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在现找不到自己的弟弟后,她就回南方了。”

龚建国说了一大堆话,其实也没有提供太多关于林福满的有用情况,不过王志勇和蔡菜也没有放弃,继续询问道:“在你和林福满相处的时间里,你有没有觉他有什么古怪的事情,或遇到过古怪的人?”

“奇怪的事情……”龚建国仔细的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印象很深刻,有一次我和林福满拜访一个客户,在来到客户所在的小区后,正碰上小区里有户人家在办丧事,在小区里搭着灵棚,我随口问了一句不知道谁死了,当时林福满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是这一家的儿子。当时我们走过去的时候,见到灵棚里的死者照片果然是一个年轻人。后来我们拜访的客户也告诉我们死的真的那户人家的儿子。这件事现在想一想都觉得很玄。我可以确定林福满根本不认识那户人家,也是第一次去那个小区,他究竟是怎么知道死者是谁的,我曾经再三的问过他,但是他对这件事一直忌讳莫深。”

龚建国提供的这个情况让王志勇和蔡菜禁不住同时在心里一动,虽然暂时还想不到这个情况与案件之间会存在什么样的关系,但是这个不寻常的情况还是被他们记在心里,离开龚建国后,开始拜访下一个受害者亲友。

王志勇和蔡菜拜访的第二名受害者亲属是乘客孙侗的母亲刘芳慧。

孙侗在十八年前是一名高三的学生,在补习班结束后乘坐232公交车回家时失踪。

作为家中的独子,孙侗的失踪给他的家庭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一条难以愈合的伤痕横在刘芳慧与丈夫之间,他们在儿子失踪后的两年离了婚,如今丈夫已经再婚搬到了别的城市,只有刘芳慧仍留在新州市原来的家里,一直没有放弃儿子会回来的希望。

当他们坐在客厅里谈话的时候,刘芳慧一直反复的强调着儿子会回来的希望。

“这个家还和十八年前一样,一直没有改变过,还有这个手机。”

刘芳慧将一台老款的摩托罗拉手机拿到了蔡菜和王志勇的面前。

“这里面有小侗给我最后的短信,告诉我补习班结束准备要回家。这些年来我一直保持着孩子的号码没有消掉,就是觉得有一天他也许会再短信告诉我他已经回家了。”

刘芳慧说到这里已经哽咽了起来,王志勇不忍心的将目光转到了别处。他看到客厅的角柜上还有着原本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上的母亲曾经还是一名知性、从容的女性,而如今他面前的却是一个被丧子之痛折磨的憔悴、苍老,几近崩溃的女人。

蔡菜握住了刘芳慧的手,安慰她说:“我能够理解你失去至亲之人的那种痛苦。苦苦的追寻,苦苦的等待,只想知道失踪的亲人究竟在哪里。我们会帮助你找到这个答案的,不会让你一直以来的坚持没有意义。”

“真的吗?”刘芳慧擦掉眼中即将流下来的泪水,目光希冀的望着蔡菜。

蔡菜郑重的点了一下头。旁边的王志勇对刘芳慧说道:“想找到答案还需要你的帮助,我们想知道在你的印象中,你的孩子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古怪的事情?”

王志勇的问题让刘芳慧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回忆的深邃目光,微微点点头说道:“是有那么一件事。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有段时间他总是哭个不停。去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后来有老人劝我们说孩子可能是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让我们带孩子去邻边的盘阳县找一个叫‘小半仙’的神婆给孩子驱邪。但是因为孩子的爷爷是国家干部,反对我们搞封建迷信,事情便又拖到了孩子一岁多的时候。孩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孩子的爸爸也忍不下去了,让我在家给他打掩护,自己偷偷带着孩子去了盘阳县。三天后他带着已经好了的孩子回来,告诉我他在盘阳县找到了那个叫‘小半仙’的神婆。神婆说我们的孩子是阴阳眼,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容易受到那些鬼魂的骚扰。她在我们孩子的眼睛上涂了一种药膏似的东西,说这样孩子便再也见不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刘芳慧提供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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