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八年的北方某小镇。

这里医院的环境简陋而又落后,走廊里充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墙面随处可见剥落的墙皮和斑驳的痕迹。医疗水平低下,医疗设施落后,若是放在今天来看,没有人愿意住进这里面看病,但是在那个时代,国家除了都这样的国际性大都市外,其他城镇的医疗水平其实也大都如此,人们并没有多少可以选择的余地。

医院的病房里光线晦暗不明,犹如外面阴霾的天气一般令人压抑。弥留的老人躺在病床上费力的喘着气,每一次呼吸胸口都要剧烈的起伏,仿佛要使尽全身力气。

在病床边上站着一对男女,男人神色激动,女人不断的在抽噎。老人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看着他们两人,微微张开的嘴似乎有话要说。

男人俯下身握住了老人的手,悲泣的叫了一声:“妈——”

病痛的的折磨让老人瘦的犹如枯骨一般。男人握住的手瘦小的就像鸡爪。她似乎已经听不到儿子的呼唤,但是嘴努力的张着,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男人将腰弯的更深,靠近母亲想要听清她说些什么,陡然间,老人原本毫无知觉的枯手猛地攥紧了男人的手,还未等男人反应过来,老人的嘴里已经出了无比清晰的声音:

“七天之后,我就回来。”

女人停止了抽噎,愣在原地。片刻之后,男人的身体恐惧的颤抖起来,厌恶的用力挣脱了母亲紧攥着的手。

这一下仿佛是抽走了老人的生命一般,老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却再也没有吐出来。胸口也在瞬间停止了起伏,瞪大的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上面,仿佛在将生命中最后的画面留在眼中,但最终还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就这么死了。

男人与女人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害怕与不知所措。

“老公……”女人怯怯的叫着男人,对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他们早就忘记了母亲死后应该表现出来的悲伤,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感觉中。

男人伸出手合上了母亲的双眼。下一刻,老人的眼睛突然又睁开了,仿佛真的要活过来一样。

女人低吟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男人则干脆嚎叫着退了几步,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三天之后,男人当着李一飞和李进的面,将母亲弥留之际所生的事,一字不差的告诉了他们。

男人叫做金家柱,与妻子刘**生活在罗兰山村。他对于母亲临终前的话深信不疑,所以便请来了心灵调查协会的调查员来帮助他。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的母亲会在七天之后回来?”在金家柱讲完后,李一飞问他。

“因为七天之后是我妈的头七啊,老话不是说死人会在头七那天回魂吗?”金家柱回答。

“这种事情也不是说一说就会真的出现的。”李进在一旁说道。

“况且就算真的会出现,那也是你的母亲,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李进的态度很随意,还带着对金家柱些许的怀疑。

金家柱的脸色涨红起来,支吾着说道:“毕竟人鬼殊途,我媳妇儿胆子也小,我怕、我怕吓到她。”

李一飞不满的看了李进一眼,不过也没对他说什么,而是向金家柱承诺道:“我们会帮助你的。”

金家柱感激的冲他点点头。

这时,刘**进来叫自己的丈夫出去帮忙干活,金家柱离开他们谈话的屋子后,李一飞才埋怨的对李进说道:“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难道你不知道在调查中我们需要的是当事人的配合,你刚才的那些话很容易引起对方的反感情绪。”

李进撇了撇嘴,原本站在地上的他坐在了屋里的土炕上,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你真的觉得这里的事情会有什么意义吗?”他口气平淡的说着,目光闪亮的注视着对面椅子上的李一飞。

李一飞皱起了眉毛,也同样疑惑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为他的话做一个解释。

李进的表情有些无聊,耸了耸肩,说道:“从一年前开始,你便一直追踪研究头七回魂的事件,但是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多少收获。在你拜访的那些案件中,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在头七那天并没有意识能量出现,有些甚至还是故意的骗局。也许并不是所有的与死亡有关的文化习俗都会和意识能量扯上关系。头七回魂的这个说法也许只是生者的某种愿望。在我看来,你一直追求的这件事只是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李一飞并不认同他的看法,反驳他道:“这一年我仅仅访问了八户家庭有关头七回魂的事情,这样少量的调查,其结果并不能说明任何事情。头七回魂的习俗能够存在了几百年,我想其中必有意义。科学研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大量经验的累积,包括错误与正确的经验。你太过于计算所谓意义的多少,若是失败几次就要放弃的话,我们现在还在用煤油灯来照明。”

“我担心的就是你这种态度,对于这些事情的过于执着。”李进并没有被李一飞驳倒,仍然表情冷淡的说道:“在你听到这家人有关头七回魂的求助后便立刻跑过来了,根本不去考虑这个案子是否有研究价值和真实性。科学调查确实需要大量实践来支持,但也不应该盲目的去做。如果不去甄别哪些值得去调查,你付出的努力就有可能毫无意义。”

李一飞一时间被驳得哑口无言,沉吟了半响,才悻悻的问道:“既然你觉得这个案子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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