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勇和艾丽丝与村长的谈话是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开始的。

王志勇和艾丽丝坐在两张椅子上,村长热情的给他们倒了两杯水后,隔着办公桌坐到了他们对面。

村长自我介绍姓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两鬓斑白,皮肤黝黑,待他们也没什么架子,一副忠厚大叔的模样。

不知是不是身为村长的原因,他对周神婆的看法要比其他村民客观了许多。在聊起周神婆时,他便先叹了一口气。

“周神婆也是一个可怜人。”王村长第一句话这么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王志勇问道。

王村长解释道:“周神婆单身了一辈子都没有嫁人。她的儿子是二十多年前在外面捡回来的,一直独自抚养他成人。五年前因为周神婆在村里搞封建迷信骗人,她儿子嫌她做的事丢人,和她大吵了一架,之后便离开了村子再也没有回来过。她那个小孙女也是捡回来的。有村里人说那个女娃是她从外面拐卖回来的,但这是胡说。周神婆将那女娃捡回来时我也在场。寒冬腊月的不知谁把女娃扔到了村口,女娃那时只有几个月大,差一点就被冻死了。村里人看着都说可怜,却没人愿意伸手。最后还是周神婆将女娃抱回了家。虽然周神婆在村里骗钱是不对的,但她也不是那种完全十恶不赦的坏人,只是性格太过古怪了。”

王村长的一番话让王志勇和艾丽丝对周神婆突然有了另一番认识。两个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稍后,艾丽丝才张口问道:“周神婆的儿子在哪里?”

王村长摇着头答道:“有人说在城里曾经见过他,也有人说他去了南方。周神婆在村里也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所以村里人对她家里的情况也都是一知半解。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也想尽快联系上她的儿子,不过村里确实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许周神婆她自己知道,但是却没人听她提起过,看来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还是很深的。”

“说起矛盾,你知不知道周神婆和村里一个被称作毕姨的老太太之间有什么恩怨?”

王村长表情纠结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回答道:“周神婆在村子里搞封建迷信骗钱,是毕老太站出来揭露她的。要不然村民们都还蒙在鼓里。周神婆因此被村委会罚了钱。村民们也从以前的敬畏变成了对她的不满。周神婆因此对毕老太怀恨在心,上门与毕老太吵了一架。不过要说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其实在这事之前就有了。是许久之前的一些……感情问题。”

“感情问题?”艾丽丝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周神婆已经是一个快六十的老人了,那个毕老太的岁数想必也不小。两个老太太的感情问题?难道中间还夹着一个老头吗?

艾丽丝这样想着,差点笑出来。

“这是许久以前的事了,我也是仅听过以前的老村长提过这么一嘴,具体是怎么回事,就没人能够说清了。即使村里的那些老人大都也不知道这事,我想只有当事人自己才会明白。不过毕老太死去的老伴肯定和这事没有关系,在毕老太结婚前两个人就已经不对付了。这些年来,无论是周神婆还是毕老太,谁都不愿意将他们之间的恩怨提起。”

“但是毕老太绝对不是杀害周神婆祖孙的凶手,这一点我可以做担保。”王村长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毕老太以前是村里的医生,在村里人缘非常好。谁家有事她都会伸手帮忙,可以说在村里非常的有威望。村里人对她都非常的信服。她家的三个小子也很出息。大儿子在南方大城市工作,逢年过节才回家。二儿子在辽安市里工作,好像还是大公司里的老板。老儿子和媳妇儿一起留在村里侍奉老人,也是一个厚道的好青年。总之他们一家都是好人,不可能杀人的。”王村长生怕王志勇他们误会毕老太一家是凶手,极力的又解释了一番。

看着王村长颇有些急迫的样子,王志勇他们又联想到刚才询问其他村民时,他们提到毕老太也都是一直的噤声,谁都不愿意说她的坏话,便明白了毕老太在村中确如王村长所说非常的有威望。

他们两人对这个毕老太更加的好奇了。艾丽丝请求道:“我们想和毕老太谈一下,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她家住在村西头……”王村长迟疑着。

“要不我带你们去吧。”他最后这么说道。

“那真是谢谢了。”艾丽丝感谢道。

三个人离开村委会,在王村长的带领下沿着村中的土路走到了村子的西面。

快走到村头的时候,他们在一处红砖围墙的院子前停了下来。院子的中间有两处白色的砖房分别坐落在北面和东面。西面则是青石垒成的半人高的猪圈,上面盖着草棚,不过他们并没有听到猪叫,反倒是一只大黄狗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冲着他们凶狠的叫了起来。

王志勇皱了一下眉,艾丽丝则明显吓了一跳。连王村长准备推开院门的手也稍稍停了一下,还未等说话,从屋里已经跑出了一个小女孩,叫住了大黄狗。

“虎子,别叫了。”小女孩喊道。

那凶狠的大黄狗竟真的停止了吠叫,乖乖的摇着尾巴想要靠近小女孩,小女孩却推开了它,径直走到了院门前,冲了王村长喊了一声:“王大爷。”

随即,她看到了王村长身后的王志勇和艾丽丝,略微的停下了脚步,露出了怯生生的表情。

王村长在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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