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阳的眸光微微一闪,就打发了古大夫和丫鬟们出去,看到常嬷嬷还焦急的在站在旁边就道:“嬷嬷你厨房看看帮着桔红快点把药煎好拿过来吧,母妃这里由我和哥哥看着。”
“那好!”常嬷嬷犹豫了一下便提着裙子快步走了出去。
待到清了场,褚浔阳兄妹便是极默契的齐齐扭头看向延陵君。
“你有话要说?”褚琪枫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没什么,就是想征询一下你们当事人的意见,这个毒你们要怎么个解法。”延陵君道,语气倒是带了几分散漫。
虽然性命攸关的时候一般人的这种态度都极容易让人反感,但是见他这副神情褚浔阳却是彻底放心了——
既然他有把握,那就说明方氏不会有事。
褚琪枫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抬头朝褚浔阳看来。
方才回来的路上曾奇已经把方侧妃出事的始末大致的同他说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
“需要等父亲回来吗?”褚琪枫问道。
褚浔阳抿抿唇,唇角牵起一抹素净而略显苍白的笑,却是不答反问,“哥哥觉得呢?”
褚琪枫突然就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一撩袍角起身,风风火火一阵风一样大步走了出去。
这件事不管是怎么发生的,只就冲着方氏是在见过罗皇后之后出事的这一点上来看——
想要完全把罗皇后瞥了开去都不可能。
所以——
又何必让褚易安夹在其中难做?
褚琪枫雷厉风行,明显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褚易安回府之前了结此事。
褚浔阳抿着唇角看了眼床上的方氏,神色复杂,不能说是漠不关心,但那种关切从眼中流露出来却更像是责任而凌驾于真实的感情之上。
延陵君其实早就察觉了她和方式之间的母女关系微妙,这会儿还是忍不住深深的困惑,见她这样一副表情,反而连宽慰的话都觉得无从说起。
屋子里没有外人,他抬手揉了揉她脑后柔软的发丝,轻声道:“需要我做什么?”
褚浔阳抬起眼睛看向他,想也不想的坚定说道:“我需要把这一次的事情最大限度的扩大化影响!”
不管是不是罗皇后做的,那个女人今天把方氏宣召进宫都绝对是没安好心。
横竖她的存在就只可能是块绊脚石,那么机会既然送上门来了,那便直接顺手启开好了。
“明白了。”延陵君笑笑,那笑容之间却是颇多无奈。
褚浔阳眼下的这个样子,着实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他什么也没问,褚浔阳也就佯装不察,又看了床上的方氏一眼道:“走吧,前面可能还得要你帮个忙。”
“嗯!”延陵君颔首,和她一前一后的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脚下步子一顿,吩咐浅绿道:“侧妃娘娘这里仔细照管着,娘娘现在的形势不甚乐观,暂且别叫任何闲杂人等靠近打扰。”
“是,延陵大人!”浅绿恭敬的点头应下,目送了两人离开。
彼时前院那边褚琪枫已经将今天方氏身边所有随行的侍卫审问过一遍,车厢里外也都当着众人的没见彻底搜查过。
最后的结果和褚浔阳之前得到的一样,除了多出来的两封庚帖之外再就其它一切如常。
“郡王爷,侧妃娘娘这来回的路上都是属下带人跟着的,属下可以拿脑袋担保,这一路上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岔子。”朱远山道,语气肯定又带了几分愤然。
且不说方氏还是东宫里的主子,只就人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的事也被视为奇耻大辱。
“没有任何的差错?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褚琪枫冷然道,语气之中带着鲜有的怒火。
“这——”朱远山语塞,却是无言以对。
“郡王爷,奴才们都可以拿命担保,路上绝对没出任何的岔子。”其他的侍卫也纷纷附和。
“路上没出岔子?难道你们的意思是母妃她是在宫里出的意外吗?”褚琪枫道。
“这——”这种话并没有人敢于随便说,仔细的回忆了一遍,朱远山道:“娘娘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异样的。”
“母妃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一切如常,路上也没有出现丝毫的差错?那么倒是你们谁来给本王解释解释,母妃是如何中毒,又如何会躺在了那里,生死未卜?”褚琪枫勃然大怒,说道最后几乎是自嘲的讽笑出声。
一众的侍卫都是百口莫辩,一时哑了声音。
褚琪枫的目光锋利如刀,带着很强的威压之势,直盯的众人头皮发紧,场面正在胶着的时候就见褚浔阳和延陵君一前一后从后院的方向快不行来。
“哥哥,如何了?可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褚浔阳问道。
褚琪枫的目光冷冷从众人面上扫过,随便便是少稍稍缓和了神色,忧虑道:“母妃她怎么样了?”
“情况不容乐观!”褚浔阳道,也是一筹莫展,“说是毒性很烈,延陵大人开了药,桔红去煎了,不知道能不能有效。”
褚琪枫的面色不觉的又再冷凝三分,抬头看向延陵君道:“延陵大人可知道我母妃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是用多种毒素调和随意配的,毒药的成分我验出来了,不过侧妃娘娘中毒已深,要化解就不十分容易了。”延陵君道:“我只能说是尽力!”
“是通过饮食混进去的?”褚琪枫道。
“可能吧!”延陵君勾了勾唇角。
“这不可能!”朱远山已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