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华家的筹码明明已经压在了风连晟身上,按照褚浔阳的估计——
这件事真要促成,起码还得给华家人两天的时间来权衡得失的。
“宫里那边是四王妃去提的,当是四殿下唯恐拖得久了会事情有变吧!”桔红揣测道。
“你当华城文官之首的地位是说空的吗?如果没有华家人的默许,风乾夫妇会自作主张?如果为此惹恼了华城,他们非但得不到华家的支持,反而更容易弄巧成拙!”褚浔阳抿抿唇,却是不以为然,“这件事,一定是先和华家之间达成了共识的。”
延陵君一直没有言语,洗了脸,就晃过来找了衣物穿戴。
褚浔阳侧目看他一眼,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就忍不住笑道:“又是你做的好事吧?华家豁出去的可比我料想中要早了许多”
“怎么就是我了呢?”延陵君挑眉,半真半假的长出一口气,然后才侧目看她一眼,道:“我也是一片好心,毕竟是华家的家务事,华思悦做的事情,总归是要让华夫人知道的,内部矛盾还是内部解决的好。我本也只是看在华丞相和父亲同朝为官的情分上,顾全他的面子,叫他们早点儿心里有数,我这做的,的确是件好事呢!”
褚浔阳之所以没有着急做手脚,是因为知道崇明帝等人都不在京城,反正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却没想到延陵君的动作比她快多了。
“你让人教唆了冷氏?”褚浔阳道,不得不说,得了这个消息,她还是觉得神清气爽的。
这就怪不得了,让冷氏知道了是华思悦在算计她们母女,那还得了?哪怕只是为了报复,她也一定会马上采取动作,说服华城答应了和四王府的亲事。
而且不仅如此,华思悦本来已经牢牢窝在手里的太子妃之外也要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我只是帮她提前探查到了真相而已!”延陵君强调。
华思悦要算计他,根本就不够看的,而他也不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就耿耿于怀的动怒,但这却并不代表着他就会一声不响的将此事揭过。
四王府已经去太后那里请旨赐婚了,这个时候,华思悦应该是已经跳脚抓狂了吧。
褚浔阳本来并不是个会执意计较这些小事的人,但不得不说,这会儿是真是内心舒畅,笑的花枝乱颤的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难得你也主动积极了一回。”
“可不是?”延陵君回她一个笑容,也抬手捏了捏她笑靥如花的脸庞,脱口道:“我若就那么不痛不痒的等着,再让你积极主动的蹂躏两次,可真就吃不消了。”
这话他随口说的顺溜,也不知道是忘了避讳还是故意的。
褚浔阳浑身的肌肉都跟着瞬时一僵,脸色爆红一片,赶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两个丫头正在整理床铺和两人换下来的衣物,本来还只是一知半解,也没多想,骤然瞧见主子的表情,也是刷的羞红了脸,草草将换下来的床单被罩一卷,然后就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褚浔阳见状,不由尴尬的彻底愣住了,脸上表情纠结的眉头拧成无数的疙瘩,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延陵君却犹不自己,干脆手臂一勾,将她纤细的腰肢一搂,压在了怀里,然后埋头下去在她烧红的耳畔吐气如兰道:“脸红什么?昨晚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敢做不敢当了?”
褚浔阳的脸上几乎要烧着了,窘迫不已,咬着嘴唇拍开他的脸,怒声道:“当着丫头的面呢,你要不要脸?”
延陵君听了这话,就更是笑的乐不可支,连连点头道:“嗯!以后晚上都把她们老远的赶出去!”
这人,真是越说越过分了。
褚浔阳承认论及厚颜无耻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干脆就大力睁开他的手,又折回妆台前,继续梳妆,脸上的热度却是久久也散不去。
延陵君从旁看着她连脖子都烧成一片迷离的浅粉色,眼底光芒就越发明亮了几分,也跟着举步走过去。
褚浔阳坐着没动,也没正眼看他。
他就弯腰从旁探身过去,用手指沾了一点小瓷罐里凝脂露,挡了镜子,仔细端详着轻轻点在她唇间。
褚浔阳稍稍偏了脑袋看他,脸上还有不及褪去的红霞。
延陵君就身子半弯的挡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微微的笑。
褚浔阳有点儿扛不住了,似嗔似怒的瞪他一眼,“你盯着我看什么?”
延陵君唇角弯起的弧度一深,褚浔阳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往前一凑,张嘴将她莹润粉嫩的唇瓣含了去,于是褚浔阳未及出口的后半句话就转为一声猝不及防的嘤咛。
侧后方的房门还大开着,褚浔阳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逼开,然则她坐着的绣墩后面券无遮挡,这一动就险些栽倒,匆忙中只能抬手抱住了对方的脖子来支撑。
镜子里,倒映出两人紧密相拥的半边脸颊,朦胧中又透着说不清温暖细腻的暧昧。
许久之后,延陵君再稍稍退开的时候已经把褚浔阳唇上甜得发腻的那滴凝脂露的味道扫荡的干干净净。
两个人的鼻尖相抵,褚浔阳的眼睑低垂,有点不好意思去和他的视线接触。
延陵君却是笑的肆意自在,抬起一指,以指腹轻轻将她唇瓣上的湿气抹掉,然后还是端详着她的面孔道:“我家芯宝天生丽质,还是不施粉黛的时候最有滋味儿。”
但凡女人,大抵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