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宝——”延陵君不由的暗暗提了口气。
褚浔阳也是心焦不已,低头扶住自己隆起的腹部道:“你先过去,我随后就来。”
她现在行动上不方便,一定要跟着延陵君的话,多少要成为对方的负累。
延陵君也无暇思虑的太多,只就用力的握了下她的指尖道:“那你自己当心!”说着,又转向青萝道:“好好照顾芯宝!”
“是,驸马!”青萝应了。
延陵君于是也不多言,急匆匆的就赶着回了山谷那边。
褚浔阳站在原地目送,一直到他背影消失在深草丛中都还一动不动。
“公主,我们也要过去吗?”青萝试探着开口问道。
褚浔阳想了想,却是摇头,“不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行动不方便,去了反而容易叫他分心。”
她说着,举目四望,打量了一眼这周边环境,道:“这里的环境凶险,我们也不要在此处滞留了,先出谷去,绕到外面的路口去接应,没准还能发挥点儿作用。”
进出烈焰谷的必经之路只有这么两条,这边的一条环境险恶难行,现在又是在晚上,但凡不是蓄意为了找死的人,都不会选择从这里出谷,所以这会儿他们先出去,堵在另一边进谷的路口那里,没准反而能帮得上忙。
“好!”青萝谨慎的略一点头,命人开路之后就扶着褚浔阳的手,主仆一行深一脚浅一脚的快速往山谷外面行去。
夜色深沉,这山野间偶尔充斥着一两声鸟鸣。
待到他们这一行人逐渐远去,稍远地方,靠近峭壁底下的一处深草丛中褚琪枫才带着蒋六几个心腹款步走了出来。
“主子,现在还要出面偷袭山谷的会是什么人?需不需要属下带人过去看看?”蒋六问道。
“不必了,如果连这么一点小事他都摆不平,延陵君就太辜负浔阳对他的信任了!”褚琪枫道,语气冷淡。
他的人之所以会到这里,分明就是挂心褚浔阳的情况,但这出口的语气,就好像谈论的完全就是与己无关的陌生话题。
别人不知道,但是这段时间之内,蒋六却是领略的深刻——
自家主子变了。
自从浔阳公主远嫁之后,他整个人就变得越发沉稳内敛,许多的时候,他不说话,就像是一座矗立在那里的冰冷的丰碑一样,叫人只能远远的瞻仰,连迫近都觉得发憷。
褚琪枫也不是没有察觉身边人对自己越发小心翼翼的态度,却也无所谓,只就目光深远的看着出谷的方向,字字冰冷道:“现在也不是我该为了这些微末小事出手的时候,与其叫人知道我为浔阳潜力奔赴来了这里,还不如就叫他们以为我还留在京城。”
在这一点上,他拿捏的十分清楚。
他的心里的确是放心不下褚浔阳,但他能给褚浔阳的最大的依靠却是他现时的身份地位,只要他还是西越国主,只要他的地位稳固,这就是他能给予她的最为坚实的依靠和保护。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是有他褚琪枫存在的一天,谁动了褚浔阳,都必将得他不惜倾覆一国也要掀起的疯狂报复。
这样的后果——
几乎没有人敢于轻易尝试。
他会过来,只是寻一个借口,心心念念,想要再多看她一眼。
褚琪枫既然这样说了,蒋六自然也不敢有异议,点了点头,机警的再四下里略一观望,就不由的紧皱了眉头。
“主子,对面的山腰上有人!”蒋六沉声的提醒。
褚琪枫的脚步一顿,微微挑眉,飘过去一眼目光。
这山谷里的夜色清明,虽然只有星光,但是仔细辨认之下还是可以看到那半山腰半高的灌木掩映下,影影绰绰的长身而立站了几个人。
蒋六戒备的按着剑柄,随时准备出手和对方殊死一搏。
这边他们几人止了步子,明明也已经惊动了山腰上的人,但是出乎意料,那几个人居然也是站着没动。
双方之间隔着的距离有点远,明明能看到的就只是几个人朦胧的轮廓,但是褚琪枫的心里却有一种分外真实感觉——
那个人的视线,恰到好处,也正是落在他的身上的。
“主子,他们会不会就是——”蒋六倒抽一口凉气,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下意思的就要拔剑出鞘。
“哎!”褚琪枫略一抬手,将他刚刚出鞘一半的长剑给压了回去。
他微仰了头,朝那山腰上又看过去两眼,便就淡漠的继续举步前行,一面道:“不用管他们,他们没有恶意的!”
如果对方真是冲着褚浔阳或者他来的,那么早就应该趁虚而入的动手了,而不会一直等到被他发现。
而且——
虽然看不清真容,此刻褚琪枫的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想法,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对方的身份了,如果他所料不错——
那山腰上的,应该就是前几天在南华的帝都之外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南华二皇子风启了。
蒋六也隐隐觉得对方并无恶意,一面一挥手,带人跟着褚琪枫往外走,一面还是多有不解的忍不住问道:“主子,您认得他们吗?”
褚琪枫不语,又往前走了两步,却是不答反问,“之前要你再去彻查南华风启的底细,也没有新的发现吗?”
“哦!没什么特别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和之前我们知道的没有多少出入。”蒋六脱口就回,“就说是这位二皇子一直秉承中庸之道,处事十分之低调,并且因为他很早就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