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义兄岳丈不是在京城吗。亲家老爷是从二品大员,义父进京,他们会周全的。”
“嗯,就怕他们还没有得到消息···”
“要不,您书信一封,我去找了信得过的人送进京城,能事先打点一下,也免得义父在御前没有人说话。”萧冰建议,美妇人略有踌躇,往外送信势必会动用印章,张广明曾经再三嘱咐自己锁好私章,因为还有要紧物事须得自己启用私章才能取出。看出她的迟疑,萧冰温声道:“义母若是不放心,不如冰儿明早就启程去益州向义兄报信。”
“他们一帮男人骑着快马,你去恐怕来不及。罢了,老爷的安危要紧。”美妇人下定决心,立即写了一封短信,盖上私章递给萧冰,“如今之计我也不知道该相信谁,只有我们娘俩为老爷分忧了。”
接过信封,萧冰郑重道:“义母放心!”
清晨的官道上,左宗权与罗译辞别,“本将奉旨镇守边关,不得轻易离开凉州,还请特使大人恕罪。”
罗译拱手,“此番还要多谢左总兵相助,待到御前,在下必定向圣上禀明。”左宗权哈哈一笑,“祝特使大人一路顺风!”罗译颔首,翻身上马,押送着张广明乘坐的马车往南而去。行至凉州西南处,高耸入云的山上忽然奔下一群黑衣人,立在官道上阻止罗译一行。
徐哲气沉丹田猛喝,“何人胆敢拦截圣上特使罗大人?!”
“留下张广明,放你们一马!”为首之人沉声答道,罗译冷笑,“本官奉旨拿人,尔等果真要逆天行事?”
那人抬手,闻得利箭破空声呼啸而来,罗译低喝众人找掩护。众人闻言躲在马腹之下,训练精良的罗译亲卫试图拉弓反击,却被对方重箭压得无力反击。不时有金吾卫中箭倒地,道上马匹受伤狂嘶,罗译拔剑击开一支冷箭观察周边形势,徐哲擦着汗道:“公子,这是军中重箭!”
已将对方兵力布置大概看清,趁着对方重箭用尽,罗译当机立断,“撤入林中!”一行人连忙扯了张广明避入道旁山林。黑衣人追杀过来,亲卫隐在树后放箭,不一时对方兵力集结而来,罗译带人往山上撤退。
张广明是文官,何时受过这般追杀,直累得气喘吁吁。两名亲卫连拉带拽将他带上山坡,罗译命众人找地方隐蔽,自己带了小队人马将对方人马视线吸引开。看着马匹上装作自己模样的金吾卫被一箭射中,随徐哲躲在坑洞中的张广明面色发白,徐哲恨恨道:“那些人是来要你命的,还要我们公子为你奔波!”
“胡说,本官为官清廉······”话未说完,徐哲反手一耳光,直打的张广明眼冒金光,“闭嘴!”
张广明正欲呵斥,左前方传来渐近的脚步声,他忙屏气,见是三名黑衣人持剑在四处搜索,躲在枯叶下一动不敢动。那三人没有发现脚下有人,却听见来路上有动静,回身见一名掩了面容的女子带了十余名护卫上前,也不打一声招呼,两方人马刀刃相接。那些护卫武力不凡,不一时便将将黑衣人击毙,徐哲暗想来者何人,不提防身边张广明猛地起身大喊:“冰儿!”肥硕的身躯在此时变得分外敏捷,徐哲抬剑便刺,张广明肩上中剑,踉跄扑出坑洞,顶着一头枯叶朝女子跑去。
“铿!”徐哲再次出手,却见那名女子软剑出鞘隔开自己长剑。一把将张广明推到护卫群中,娇喝道:“带义父离开!”自己蹂身而上与徐哲缠斗。为了吸引黑衣人注意,罗译只留了徐哲看守张广明,现在突生变故,眼看张广明随着护卫越跑越远,徐哲竭力与萧冰打斗,招式狠厉毫不留情。萧冰轻功不俗,身姿敏捷,一一避开徐哲杀招,陡然从腰间抽出软绫直击徐哲面上。刷刷几剑将软绫切碎,徐哲再看时,哪里还有萧冰踪迹。便一路朝着来人留下的足迹追去,沿途不忘留下暗号。
罗译带人将黑衣人全数引至一处山坳,两边埋伏的人手骤然出击,先前的追逃两方身份对换。虽然人数不及对方,但是亲卫与金吾卫皆是精锐,一番冷箭射过,对方折损十余人手。罗译面色冷凝,剑势如虹无情斩杀掉为首的黑衣人。山坳中很快便留下一地尸首,几个逃得快的隐入山林消失。吩咐将己方尸首就地掩埋,罗译拧眉回转,见先前徐哲藏身之处多了三具黑衣尸首,散碎的软绫四处散布。现场打斗痕迹明显,心知是出了变故。厉声吩咐手下四处查看,不一时,一名亲卫来报,“那边有徐哲留下的暗号。”断后的人手已经赶上,罗译带人奔入茂密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