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般想法,东皇太一徐徐展开了周天星斗大阵,顷刻间,大阵所演化的山河平地之景缓缓褪去,取而代之是孤寂星空之景,这并非虚幻,而是周天星斗大阵摄取真实虚空之景,凭借大阵幻化之能演化出来的,宇宙真空中那残酷的生存环境也是实的反应出来。
狂暴而无序的能量辐射,贫瘠到绝域的灵气环境,和绝对的真空,这都并非生灵所能存在之地,释永信和青龙老祖都并非凡人,以他们的修为也触及到了肉身横渡宇宙的境界,但瞬间从星球内部环境抛到宇宙真空来,还是让他们一时间很难适应,而且东皇太一也绝不会给他们适应的时间。
大阵之力拱卫环绕,无尽灵气悍然灌注,东皇太一甚至无需去使用什么精妙招数,只需要豁出全力,将全身功力蕴于一击之中轰出去就可,滂湃无尽的气劲浪潮自然会淹没敌人,削弱敌人,提升自己,这本是大阵的应有之意,但周天星斗大阵却将这两项基础功能发挥到极致,堪称一锤定音的绝杀。
“这就是你想要再度称雄世间,逆转魔庭势炊论的凭借吗?愚蠢,真是愚蠢啊,不识天时天数,不懂人心意志,打算以神蛅砸患褐力逆之吗,荒诞,而且无稽。”东皇太一自然不会忘记潜伏在他躯体之中的王忠,三百六十五颗能量星辰之力环绕身遭却不是为了看着好玩的,每一刻每一秒,都有无穷星力灌入体内,演化无尽的攻击轰击着王忠的真身,但即便是此,王忠只是回以更加不屑,更加讥讽的嘲弄之语?b />
一再被藐视,一再被嗤笑,东皇太一又不是修养好到足以唾面自干的主,当即怒喝道:“你懂什么,我有此大阵再手,纵然那现在魔祖莫煌谪仙降临,我也能战而胜之,魔庭余子碌碌,更无能抗衡我之人,只要我败尽敌寇,再建太一门的社稷又有何难的。”
“到了这一刻,你还在自欺欺人吗?到了这一刻,你还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吗?到了这最后的时刻,你依旧打算行走于你那已经被证实是失败的道路吗?神通不敌天数,业力不敌人心,原本我不太懂这句话,但看着你的所作所为,我现在已经有点懂了,道友,到了你该灰灰应劫的时刻了,这个位面新的时代中,没有……你的位置!”
王忠带着诡测的语句宣告着,不详的气息席卷而来,这气息来的诡异,自虚无降临,只四面八方而来,纵然周天星斗大阵之玄妙都阻挡不得,虽然不识此气是什么,也并未见得此气有什么功效,但东皇太一心头却不由得颤悚了一下。
难以用文字诉说此气之不详,幽幽黄泉下浸泡了无数年的悔恨,滚烫熔浆之中沸腾了无数年的暴怒,荒野暴尸百年横死之人身上那一抹怨气,让人望之生畏,生惧。
东皇太一以大阵星力拱卫自身,拼命驱赶那不详之气息,但却是无用功,不详之气越缠越紧,仿佛无数冤死之人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索命一般,阴邪不详的预感缠绕在东皇太一心头,久久无法驱散,更重要的是周天星斗大阵也无法阻拦此气的入侵,让他不自禁问道:“你到底再做什么?这些是什么?”
“还不懂吗,这是你的罪,你的业,你的孽,积累至今不曾发作,但现在你气数已尽便化作索命的戾气,你仔细倾听,专门为你敲奏的葬魂曲已经奏响了啊。”
东皇太一竭力稳定心神,生怕这是王忠动摇自身神智,再度幻化什么幻象的诡计,但耳边却真的渐渐回响起一阵诡异的呼喊,不自觉的细细侧听,却是一阵阵的同声呼喝:“太一!太一!太一!”初闻,细若蚊蝇之声,渐渐的,便是山崩海誓的滂湃。
这一刻,无数纷杂之景在他的眼前闪烁而过,自神武界上古之时,自百地人族尚且愚昧懵懂之时,太一的意志和光辉已经铭刻于此,挺身而出,斩除为祸恶兽,驱逐异世妖魔,造福一方,无数牺牲无数荣耀,融为简简单单两字……太一!
无数的鲜血和无数高杰的灵魂,经过天心肯定,铸就了太一门不灭的荣耀,和煌煌不尽气数,但现在太一门崩绝,这些埋葬在过往时光中的英烈走出来,同声责问着东皇太一。
“区区幻象,岂能乱我心神!”东皇太一绝不肯承认这些高呼太一之名,降下愤怒责问的声音是太一门逝去的英烈先辈,被大海之浪一bō_bō冲击的礁石一般,死死守着自己的心神,声音不绝,眼前所见之景也被扭曲,恍惚间,一个又一个的身影走出来。
他们身躯半透明,昭显了他们非生者之躯的事实,他们的面孔东皇太一绝不陌生,他们都是被自己屠绝吞噬,祭炼到星宿神魔像中的村民们,他们此刻神情肃穆,凝视着东皇太一的眼神,有着难以诉说的怜悯和愤怒。
“东皇太一,你至今依旧不曾悔悟吗!”齐声的喝问,化作某种宏大的意志,东皇太一直面之,眼神有着不灭的愤怒和桀骜:“尔等……皆是蝼蚁!有何资格责问于我,我无错,我永远无错!我既太一,太一即我,唯有我才是对的!”
强者桀骜的意志,永不低头,永不认错!面对这个意志,村民们的眼神不约而同流露出深深的失望,而后同声而语:“既然此,我等以太一门徒之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