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听到薛长瑜的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年,有这一出么?
当时的薛长瑜,似乎没有来看过苏怀瑾。
苏怀瑾也记不得太清楚了,不过当务之急是和薛长瑜保持距离。
苏怀瑾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准备远离犯病的薛长瑜,但是薛长瑜竟然一把就拉住了苏怀瑾。
不过这回没有再把苏怀瑾抱在怀里,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和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拉拉扯扯,实在不好看,若是传出去,指不定怎么遭人嚼舌头呢。
薛长瑜虽然没有把她再搂进怀里,却紧紧拉着苏怀瑾的手,手劲儿很大,桎梏着苏怀瑾,苏怀瑾一个姑娘家,根本挣脱不开。
而且苏怀瑾还觉着……
薛长瑜的眼神怪怪的,就仿佛是头天晚上吃坏了什么东西似的。
那眼神深情款款,带着无限的包容与宠溺,仿佛要将苏怀瑾溺死在自己的“甜蜜”之中似的。
看的苏怀瑾打了一个冷颤,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心里想着,若薛长瑜不是头天吃坏了肚子,就是想要虚情假意的钓自己上钩。
如今的薛长瑜排行老四,因此很多人喜欢称薛长瑜为四皇子,毕竟当今的皇上,也就是薛长瑜的父亲健在。
薛长瑜上头有三个兄长,老大则是太子。
虽然薛长瑜在朝廷上建树非凡,最得民心,皇上也封了薛长瑜为亲王,地位那是万万人之上,但是薛长瑜始终不是太子,更别说继承什么大统了。
朝廷上很多朝臣都希望皇上改立薛长瑜为太子,但是薛国自古以来就有立嫡长为太子的习俗,也有很多大臣反对改立,毕竟历史之中,多少混乱都是从改立而来?只有立嫡长,才是最心服口服的。
苏怀瑾已经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被薛长瑜迷得晕头转向的小女子了,她自然心里清楚,薛长瑜如今正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这个靠山自然就是两朝元老的苏家了。
苏正在先皇时期已经被提拔为丞相,先皇去世,薛长瑜的父亲登基,如今的苏正仍然是丞相,而且苏家的大公子苏怀缜还一步登天,变成了天下兵马大元帅,屡立奇功,让侵犯薛国国土的番邦异族闻风丧胆。
这样一来,苏家就更是根深蒂固,如今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三分之一的朝廷,都是苏家的根基。
试问,薛长瑜怎么能不拉拢苏家?
若是想要拉拢苏家的势力,从何下手最为便宜?
自然是从苏家的嫡女苏怀瑾下手。
苏怀瑾心中冷笑,他们夫妻这么多年,苏怀瑾能看不透薛长瑜?
一切都是虚情假意,罢了!
只是薛长瑜不放开她,就算是虚情假意,在旁人眼里看起来,四皇子真是用情至深。
薛长瑜检查了一下苏怀瑾,随即关切的低声说:“瑾儿,身子怎么样?你身子骨儿向来就弱,到了春秋换季还容易体虚,如今这深秋天气还落了水,叫御医瞧了没有?御医怎么说?怎么还下地来了?当卧床歇息才是……”
薛长瑜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浓浓的关切之情,那嗓音温柔如水,那眼神痴情不渝,苏怀瑾心口“梆梆!”使劲敲了两下,心里一阵心悸。
苏怀瑾连忙稳住自己的心跳,稳住自己的情绪和呼吸,薛长瑜这些花花道儿子,如今怎么可能骗得了她?
苏怀瑾笑了笑,不过那笑容很是疏离,说:“多谢王爷关心,怀瑾无事。”
这面儿薛长瑜体贴入微,嘘寒问暖,虽然苏怀瑾自认已经看透一切,但是那些旁观的人压根没办法看透,毕竟他们不是重来一次的人。
苏锦儿还趴在梨香院闺房的地上,遥遥看着薛长瑜关切苏怀瑾,那眼里满满都是温柔,一向凌冽的四皇子,何曾这般温柔的注视过任何一个人?
就连苏锦儿也未曾得到过这样温柔的注视,哪怕只是一瞥。
苏锦儿心中不甘极了,暗自咬牙切齿,只是没人注意到她。
苏锦儿干脆一咬牙,顿时将自己嘴里的肉和舌头咬破,然后“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弱柳扶风一样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娇柔的倒在地上,还怕别人注意不到,因此特意把旁边的花**一起带倒。
“啪嚓!!!”
一声脆响,苏锦儿闺房里碎了东西,众人的目光终于被吸引了过去,顿时四周一片尖叫。
“不好了!二小姐吐血了!”
“哎呦我的锦儿啊!你怎么了?!”
“快快,大夫!御医!二小姐吐血了!”
四周一窝蜂乱起来,大夫御医匆忙的跑进去给苏锦儿看伤,苏锦儿满嘴都是血,染在她素色的衣服上,配合着凄苦的容貌,真真儿叫人怜惜不已。
苏怀瑾看过去,心里却一片了然,又把腮帮子咬破了?
这也是苏锦儿的惯用伎俩了。
身边的四皇子薛长瑜也被脆响声吸引了目光,抬头往梨香院里看去。
苏怀瑾见薛长瑜投去目光,就知道薛长瑜肯定要过去嘘寒问暖,以前就是这样儿,从未改变过什么。
薛长瑜性格刚愎强硬,苏怀瑾恰巧也是那种要强的性子,两个人在一起,难免有些冲突。而苏锦儿不同,温柔似水,懂得曲意迎合,又懂得卖弄柔弱,哪个男子见到这样的女子,不想保护怜惜一番?
只是苏怀瑾没想到,薛长瑜竟然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收回目光,压根没有投去第二次目光。
苏锦儿趴在地上,周边都是惊呼的声音,眼看着四皇子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