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方面死了儿子,另外一方面丢了头衔,太上皇自顾不暇,皇后一下失去了两个靠山,陷入了极大的恐慌和愤怒之中。
其实在上阳之行以前,皇后就听大皇子薛玉珒提起过这次行动,薛玉珒还让皇后在宫中等着好消息,奈何她等来的却是失去靠山的噩耗。
皇后也不傻,自然知道他的儿子不是意外身亡,因此发了疯一样大喊大叫。
但是皇上都变成了太上皇,就算她大喊大叫,要告发什么人,也无济于事,根本没人理她。
狗急跳墙的皇后,觉得薛长瑜上位之后,一定会来羞辱难为自己,当即气的不行,觉得自己怎么也是名门之后,不能任由薛长瑜的羞辱。
于是皇后当即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咸平公主的宫殿,想要拉着咸平公主和自一起自杀。
苏怀瑾一听,脑子里“嗡”的一声,吓得不轻,说:“自杀?”
众人当即停不住了,赶紧往外赶去,朝着咸平公主的宫殿而去。
一面走,魏虎一面说着:“是啊,自杀!王氏进了公主的宫殿,说是有话和公主讲,公主身边的宫女根本不疑有他,全都被遣散在外面,哪知道……”
宫女都在外面候着,也不知道大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了好一会儿,突听一声轻呼,宫女们也不敢进去,随即是“啪嚓!!”这样的声音,仿佛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碎了的声音。
宫女们一阵狐疑,就在想着要不要冲进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就听到了前皇后王氏的惨叫声。
魏虎说:“宫女们冲进去一看,王氏手里握着刀子,咸平公主已经倒在地上,浑身是血,而王氏行刺了咸平公主之后,因为害怕,并没有自杀!”
那声惨叫,就是前皇后王氏自己叫的,她本想拉着咸平公主一起死,免得受辱,结果扎了咸平公主一刀,看着鲜血崩流的模样,害怕的失神,根本不敢捅自己,吓得惨叫起来,宫女这才发现异样。
薛长瑜一听,怒不可遏,说:“御医到了么?”
魏虎点头说:“到了!到了!正在抢救医治,卑将这才来通知皇上与娘娘。”
两个人快速赶到了咸平公主的宫殿,里面的人已经很多了,六皇子薛琼楼也在,正在外面转磨。
他毕竟是男子,不能进去看情况,只听到里面乱七八糟,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咸平公主平日里活泼善良,也没什么心机,不会算计人,众多兄弟一直把咸平当做自己的胞妹看待,毕竟这样的咸平,谁都讨厌不起来。
薛琼楼听说咸平遇刺的事情,赶紧就赶过来了。
他看到薛长瑜和苏怀瑾过来,连忙上前说:“皇上,娘娘!”
薛长瑜摆摆手,说:“情况怎么样?”
薛琼楼一头是汗,着急的说:“不知道怎么样啊!我不能进去,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御医全来了,还有吕先生也在里面,这半天儿了,不给个信儿,急死我了!”
苏怀瑾当即说:“我去看看。”
薛琼楼连忙拦住,说:“这……里面都是血,恐怕冲撞了娘娘。”
毕竟苏怀瑾怀着身孕,若是诞下男孩,那可是新皇的大皇子,按照大薛的规定,皇长子就是往后的储君太子!
苏怀瑾要是有个好歹,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苏怀瑾执意说:“无妨,我去看看。”
薛长瑜了解苏怀瑾的秉性,若是决定什么事儿,根本没人能说动,就点了点头,关切的说:“注意自己身子。”
苏怀瑾也点了点头,让侍女开门,就进了内殿。
苏怀瑾前脚进去,后面就有人飞快地赶来,一路狂奔,呼吸也十分急促,看起来很匆忙。
薛长瑜回头一看,竟然是两厂厂公方迁!
方迁一直以来都很镇定翩然,似乎没什么事情能让他着急,也没什么事情能让他惊慌,如今方迁却出了一头的汗,脸色也很着急,冲过来,说:“公主……公主怎么样了?”
薛琼楼把守在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遍。
方迁一听,惊慌、着急、后怕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最后竟然慢慢镇定了下来,对薛长瑜拜礼说:“奴才拜见皇上,奴才鲁莽,冲撞了皇上。”
薛长瑜摆了摆手,说:“你也是担心公主的安慰,起来罢。”
薛长瑜坐在外面外殿的椅子上,方迁立在一边,那面儿薛琼楼在内殿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伸着脖子看,只是看不见里面的样子,所有人都很着急。
苏怀瑾进去了好一阵子,但是一直没有出来,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就在众人着急的时候,苏怀瑾突然从内里走了出来,她的衣裳上染了一些血迹,薛长瑜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一把拉住苏怀瑾的手,紧张的说:“瑾儿,受伤了?伤在哪里?快让我看看!”
苏怀瑾见他如此慌张,拉着自己的手都要攥疼了,连忙说:“怀瑾无事,这是公主的血。”
薛长瑜松了口气,但是又提起一口气,忙说:“咸平如何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苏怀瑾,期待着苏怀瑾的回话。
苏怀瑾说:“皇上无须担心,咸平公主已经脱离危险了。”
她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狠狠松了一口起,薛琼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方迁则是一颤,差点一个踉跄,手肘一撑,靠在身后的桌子边,这才支撑住自己,狠狠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