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彦吃了一惊, 看着薛长瑜, 说:“皇上……”

他的话音说到这里, 薛长瑜就抬起手来, 笑了笑, 说:“吕先生不必这么快回答, 朕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毕竟吕先生如果回答不想, 可能自己和朕,都会失望,但是如果回答想,这就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了。”

吕彦没有说话, 因为薛长瑜说对了。

说白了, 吕彦经历的太多,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被屠戮,死里逃生,苟活求全,远远的逃离刑国, 为的是什么?

难道真的要这么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么?

绝对不是……

吕彦的呼吸有些急促, 似乎在思量, 随即拱手说:“但凭皇上调遣。”

薛长瑜笑了笑,说:“吕先生果然是聪明人, 有吕先生这句话, 朕也就放心了。”

苏怀瑾虽然知道薛长瑜也是重生的, 但是薛长瑜还未把薛国灭国的前因后果告诉苏怀瑾,毕竟如果这个事情牵扯出来,肯定要说苏正的事情。

薛长瑜不想让苏怀瑾和自己一样,也被亲人辜负,因此不忍心说出来。

所以苏怀瑾并不知道这些,她还以为是因着薛国和刑国之间的旧仇,所以薛长瑜才想要扶持吕彦上位。

只要吕彦成为刑国的皇帝,那么刑国也就在薛国的掌控之内了,说不定还可以将刑国为王国,这样一来,天底下的皇帝,就只有薛长瑜一个人了。

而到时候吕彦因为需要感恩戴德,也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才叫做高枕无忧。

薛长瑜说罢了,就摆手说:“都去用午膳罢,朕也该回去了。”

祁老九和吕彦拱手告退,薛长瑜这才扶着苏怀瑾,说:“瑾儿,朕方才回寝宫一看,就知道你又跑出来散了,午膳的时候一定要按时回去用膳,否则伤胃。”

苏怀瑾听得头都疼了,这些日子,每日薛长瑜都像是老妈子一样嘱咐自己,真不知道薛长瑜是做夫君的,还是做爹的。

苏怀瑾总有一种错觉,自己可能多了一个爹……

这话若是让薛长瑜知道了,薛长瑜肯定要教训教训苏怀瑾,让她看看什么是做夫君的。

小皇子和小公主的百日宴在即,薛长瑜因为十分宠爱两个孩子,所以准备大办一场,宴席的格调要高,规格要大,宴请了满朝文武,当然还有正在出使的刑国使团。

这日里刑国使团又进宫洽谈,田敏竹就来了寝宫拜见皇后。

说实在的,苏怀瑾能不知道田敏竹心里打得什么算盘,拜见自己是假的,估计是借机会来见薛长瑜的。

不过薛长瑜今儿个不在,从早膳之后,就去书房了,这些日子除了准备做小皇子小公主的百日宴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大事。

那就是举荐方迁的大事儿,方迁即将脱离阉人的束缚,一路高升,但是这个消息,只有很少人知道。

连苏怀瑾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苏怀瑾知道方迁并非阉人,因此没有多大的诧异,但是不知道薛长瑜想要提拔方迁做什么,其实她也不是很感兴趣。

因着自己这儿子闺女都很难伺候了,没心情管其他的。

小皇子调皮极了,仿佛是个熊孩子一样,苏怀瑾只要一错眼,小皇子肯定要欺负姐姐。

小公主软软萌萌的,压根儿没有做姐姐的威信,总是眨着大眼睛被欺负,然后就“呜呜”的哭起来。

这面儿小公主哭的可怜儿,小皇子就得逞一般“咯咯”笑起来,整个寝宫都会闹得鸡犬不宁。

苏怀瑾看到女儿又哭了,那叫一个委屈,实在无奈极了,把闺女抱在怀里,卖力的哄着,一边哄一边教育小皇子。

小皇子憋着小嘴巴,露出一脸真诚又无辜的样子,让苏怀瑾十分没辙。

这时候田敏竹就来请安了,她款款的走进来,盈盈拜下,说:“小女子拜见皇后娘娘。”

她说着,低着头,眼睛却溜溜的转了起来,似乎在观察左右。

苏怀瑾心中一片了然,说:“不必看了,皇上不在。”

田敏竹吓了一跳,连忙说:“娘娘,娘娘冤枉敏竹了,敏竹只是在想……小公主哭的如此厉害,怕不是饿了罢?”

苏怀瑾一笑,说:“田姑娘没有做过人母,怎么知道小公主是饿了,还是渴了?”

田敏竹盈盈一笑,说:“回皇后娘娘的话,敏竹虽然没有做过人母,但是……但是敏竹从小十分有孩子缘儿,很多孩子都亲近敏竹,皇后娘娘若是信得过,不如敏竹来哄一哄小公主?”

苏怀瑾怀里抱着小公主,看着田敏竹一副“亲和”的模样,笑了笑,说:“是了,本宫也听说了,田姑娘昔日里,仿佛是什么府里头的丫鬟,这么看来,是负责照顾孩子的丫鬟么?”

田敏竹登时浑身一僵,脸色有些苍白,毕竟自己的老底儿被人揭穿了。

她立刻想到了吕彦,虽然刑国使团大多知道她的身份,但是能说出的,肯定只有吕彦一个人。

刑国使团一心把田敏竹包装成刑国的第一才女,怎么可能揭穿她的身份?

田敏竹支吾的说:“娘娘……娘娘您说笑了,敏竹……敏竹虽然出身低微,但……但到底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苏怀瑾笑了笑,说:“看来田姑娘把做丫鬟,看的很卑贱,本宫想问问你,丫鬟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了么?”

田敏竹脸色更是难看,赶紧说:“娘娘……敏竹突然身子有些不适应,还是……还是先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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