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笑笑:“公孙柔比她姐姐心思多,性子也更深沉一些,但她确实是心仪阿砚的,你也差不多该认命了,僵持太久为难的人是阿砚。若是内宅不太平,受影响最大的人就是阿砚,你也该体谅他一下,如今朝中已经传出许多谣言,说他专宠你对公孙柔很不好,公孙尚书因此很生气,还在父皇面前告了阿砚一状,惹得阿砚被训斥了一顿。”
阿依皱了皱眉,哧地笑了:“皇上连人家的床事都管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家女儿没本事勾住男人,还要父亲一齐帮忙?这也太可笑了吧。”
稍嫌露骨的言辞让景澄不由得脸一红:“普通人家这自然是家务事,但以阿砚的身份地位,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朝中事。阿砚是怕你多心,但是为了阿砚,你也该劝和劝和他和公孙柔,听说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圆房,皇后因此对你很不满,几次在皇上面前数落你的不是。”
阿依的心里一阵焦躁,顿了顿,偏过头去淡声道:
“我又不在乎,别说是数落我,就是当着我的面骂我是‘贱蹄子’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墨大人与公孙柔是否圆房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在中间指手画脚。三殿下不是我的夫君,所以三殿下的生活与我无关,但我是不会接受我的夫君同时沾染两个女人的。
若墨大人选择了公孙柔,我便会退出,论起来也是公孙柔在先我在后,所以三殿下若是以为我对公孙柔存在排斥那就大错特错了,我虽不喜欢公孙柔处处对我作对,但我也懂得先来后到郎才女貌的道理。若公孙柔能唤起墨大人对她的旧情,我便退无所谓,无论离了谁我都能一个人好好地生活。”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以前只是觉得这丫头性子怪,却没想到在这种事上出奇的固执,“若是阿砚知道你因为我的话才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恨死我。”景澄无可奈何地笑道,“不过解颐,你若是抱有这种执着将来会吃亏,因为这个世界就是由男人主掌的,三妻四妾很正常,善妒的女人或许刚开始很可爱,但久而久之,会厌烦的。我并不是责备你或怎么样,我只是想告诉你女人烈性一些虽然不坏,但是该接受的现实也要接受,否则最终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阿依看着他,淡漠一笑:“这个世界由谁主掌我不感兴趣,但我的世界我的心思由我自己来主掌。”
景澄望着她,面皮狠狠一抽,果然是一个棘手的女人!
他哑然长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我说不过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了。”
阿依也不说话,只是淡漠地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人工湖。
这是生气了,明明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丫头,为什么他会那么轻易地辨识出她的表情变化呢?
就在这时,一股风从身后吹拂过来,阿依吸了吸鼻子,熟悉的蔷薇花味道,她顺势望过去。景澄微怔,跟着她望过去,然而直到两息之后,凉亭下面的花障外才转出来一个人,正是一袭紫衣的墨砚。
景凛讶然望向阿依,她究竟是怎么知道墨砚的到来的?
墨砚几步走上台阶,先向景澄施了一礼请过安,接着望向阿依。
“你这是、来做什么的?”景澄笑吟吟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