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瓤牡丹卷。”阿依闻了闻,回答。
“开心姑娘,这个这个?”总有人喜欢凑热闹。
“芙蓉糕。”
“那这个呢?”
“杏仁、蟹黄,还有……金华火腿。”阿依仔细分辨了一会,说。
“这都能猜出来!你拿的什么?”林白好奇地问。
“杏仁火腿蟹黄月饼。”楚元手一摊,掌心里果然是一块适口大小的月饼,塞进阿依手里,呵笑一声,“好厉害的鼻子,你是属狗的吗?”
“我是属蛇的。”阿依诚实地回答,看着手里被塞进来的许多点心,望向墨研。
墨研莞尔一笑:“给你吃你就吃吧。”
阿依便站在他身后安静地吃点心,吃相很守规矩,却并非刻意装作文雅,相反很享受食物似的,觉得美味时一双大眼睛会突然发出亮闪闪的光芒,拒表情呆呆的,这样的反差极具趣味性,林康望着她鼓鼓的腮,噗地笑了:
“吃东西时像只长毛兔。”
“我觉得更像狮子猫。”林白笑道。
“是狮子狗才对吧。”墨矾冷哼一声。
“分明是一只小老鼠。”墨砚啜着茶淡淡评论。
阿依黑了脸,她完全成了这些公子哥们愚弄的女篾片,偏她又不能生气只能任其戏弄,别过脸去,用力啃着点心。
林白哧地笑了:“墨二哥,这么好玩的丫头你是从哪找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之前你身边有这么一个丫头?”
“我也想知道。”一直打量阿依的景澄似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阿研,这丫头的模样……”
“她的确长得小,不过很能干。”墨研接口笑道。
景澄话音微顿,浅浅一笑,没再说下去。
楚元忽然捏起阿依的下巴,他个子很高,阿依被迫昂头仰视他,楚元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挑眉一笑:
“我竟眼拙了刚刚没看出来,近看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儿!”
阿依额角青筋一跳,想推开他的手,他却嬉皮笑脸地将她的下巴捏得更紧,她生气地皱了皱眉,顿了顿,对他说:
“蓄爷,我的下巴要被你拽掉了。”
楚元本以为她会拼命挣扎,或是慌张地哭出来向她的主子求助,哪知她竟直勾勾地对他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地觉得喜感,哧地笑了:
“有意思!阿研,这丫头送我如何,算我欠你个人情!”
阿依瞠目,这人脑子有毛病吧!
墨研微微一笑:“她不是我的人,蓄爷,劝你别惹她,小山?可是秦泊南的医徒。”
“医徒?百仁堂的?”楚元一怔,用怀疑的目光重新审视起阿依,“我只知道百仁堂有个叫芳怜的母老虎,因为善妒治死了未婚夫心爱的表妹的儿子惨遭退婚,从此再不坐堂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这小不点也能当医婆,她看起来更适合被饲养。”
阿依心脏一沉,凝着眉毛,原来芳怜是因为这个才不再行医的,她绝不相信芳怜会因为私情治死一个孩子,只是未婚夫心爱的表妹的儿子被治死,这么大的信息量也难怪她会大受打击。
“芳怜大姐才不是母老虎,她也不会因为嫉妒就治死人!”她反驳。
“谁知道,虽然她确实医术高明,可因爱生恨要给情敌吃苦头也是有可能的。”
“才不会!身为大夫必须将病人的生命放在第一位,即使是最讨厌的人哪怕是仇人,只要决定医治就要竭尽所能,芳怜大姐是个大夫,她是绝不会拿人命当工具的!”虽然她不了解芳怜的医术,但像她那样一个追求完美的药师作为大夫也一定是最严于律己的。
楚元望着她炯炯的眼神,她无畏地望着他,语气含着令人信服的力量,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被她这样的眼神摧灭玩笑之心:
“你这丫头怎么一本正经的?!”
“一本正经不对吗?”阿依歪着头,疑惑地问。
“……也不是不对,”楚元摸摸鼻子,被她认真的目光盯着眼神闪烁,“太一本正经就没趣了!”
经常被这么说的阿依又被打击,赌气咕哝道:
“反正我又不是为了让人觉得有趣才活着的,自己觉得有趣就好了。”
楚元微怔,想了想,忽然兴奋地笑起来:“说得没错,你这丫头果然有趣!”
阿依一愣,眨眨眼睛。
“三皇兄!”景宁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刮进来,“我们在那边亭子里斗诗,你们有没有兴趣一起玩,我们那边可是有才女坐镇呢!”
一个身穿大红色蝶恋花长褙子,下系烟白色泼墨山水千褶裙,一点美人痣,相貌甜美的少女紧随其后,含笑对林康说:
“康哥哥,一起玩吧,我们自己在那边好没意思!”
亲妹妹的请求自然不好驳回,景澄和林康对视一眼,俱是一笑,答应下来,其他的年轻公子当然也愿意和一众千金吟诗作对风雅一回,众人相约在湖畔暮云亭。
阿依不经意瞥见林美瑶出去前竟偷看了墨研一眼,墨研并没发现,原来墨研也是有人倾慕的,她之前还很担心以他的病体婚娶会成问题,欣慰地望着他的后脑勺,墨研回过头,笑问:
“看什么?”
阿依急忙摇头,轻声说:“出去前先把药吃了吧?”
墨研点头,起身离席,阿依提着药箱跟他出了花厅来到附近空着的小耳房。墨研懒洋洋地坐在一把椅子上,阿依取出药罐舀出一勺止咳糖浆,墨研也不接,张开嘴让她喂进去。阿依从苏茉手里接过水杯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