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门黑漆漆地,只有两点烛火照耀。望着充满未知的地牢门口,刺激感、兴奋感涌上心头,苏杰大步向前,走出了地牢门。
吴静斋却不敢大步向前,他甚至不敢移动一丝一毫。
吴静斋来到演武广场的时候,广场上弥漫着一股木料燃烧的焦味,中央的篝火熊熊燃烧,火光映射出四周一个个漆黑人影。
一队黑衣人不知何时已聚拢在四周,想必寨中众人也中了mí_yào,黑衣人显然个个精锐,训练有素,没有发出丝毫声息,均是手持弓箭,围绕着吴静斋一人,严阵以待。
吴静斋大敌当前,没注意到除了眼前的黑衣精锐外,墙角后还多了块细微阴影。
这群黑衣人以一人为首,此人眼皮厚肿,嘴角微微勾起,似在嘲讽他,正是那二世祖,上官飞飞。
吴静斋知道自己着了道,可他还是在笑。
怒极反笑!
站在上官飞飞身侧的,是方大力。
他一手提拔,亲如手足的老二方大力。
“这些年以来,杨尚性情高傲看不起我等打家劫舍,他出生军中,一直想报效国家。我以为,背叛的人会是他。”吴静斋压抑着怒火,缓缓开口,语气生硬。
方大力咧咧嘴,不置可否,似乎已经将他当成了一个死人。
“方大力!我待你不薄!这么多年来我可有亏欠于你!为何要连同外人害了寨子!”吴静斋连连怒吼,多年的养气在此时此刻化为泡影。
方大力不理会吴静斋,一旁的二世祖上官飞飞却开口了。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弃明投暗者不计过往,蜈蚣岭山贼占山为王,为害一方多年,如今方大力为汝南郡百姓除此大害,要何奉赏?”上官飞飞妆容已改,露出原本黝黑的脸庞,一双鱼泡眼依然咕噜乱转。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为大楚杀贼,不求封赏。”方大力脸色肃穆,显然极为尊重上官飞飞,两人一问一答,仿佛胸有成竹,将吴静斋当成了空气。
“大楚治下,必有封赏,楚王有令,有为民除害拔出民间毒瘤者,与沙场夺帅者同功,赏百金,封百将。过了今晚,你我已成同僚,得称呼你一声方百将了。”上官飞飞嘴角勾起,似有笑意。
言下之意,是许了方大力官职。百将为此时的军事职官,麾下百人无有卫兵,是较为低层的武官,这百将可比山贼好的不知多少倍。
“全凭军候大人吩咐。“方大力咧嘴憨笑,
这人显然不是真的上官飞飞,他竟是个军候。吴静斋心中一凛,他剑法略有小成后曾周游楚国,怎会不知深浅。
军候是军中重要的中层军官,麾下兵甲过千,略次于都尉。要知道,都尉已经是军中主将,能统领五千兵甲组成一个独立的军阵。
这人号称军候,距离都尉仅差一个品级,来头可谓是不小。想到这里,吴静斋不由苦笑,他小小蜈蚣寨不过区区百来人,地处汝南郡贫瘠的南面,竟能引来一个军候,当下难免有些踌躇。
人老成精物老成怪,吴静斋变动脸色压抑怒火,脸上勉强堆起一丝微笑,显得分外难看:“军候大人艺高人胆大,佯装被俘入我寨中,吴某佩服至极,可否告知名号。”
言下之意这是服软了,这吴静斋能伸能屈,果然不愧是拉扯起一个山寨的头,方大力心中暗暗鄙夷,觉得这人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上官飞飞闻言一愣,显然也是没想到这人那么能屈能伸,嘴上笑笑道:“若是有足够兵甲,我也懒得墨迹,直接率兵推平了你这破寨子。你且听好,我乃是白睛虎赵尧之赵将军麾下,六甲军候张清安!”
吴静斋闻言脸上一颤,赵尧之的大名他早有耳闻,白晴虎赵尧之,西楚三虎之一,是此次率领楚军东征的主帅,是闻名天下的名将。
吴静斋轻易不敢得罪,开口询问:“不知是军候大人驾临,吴静斋有失远迎,不知军候百忙之中来我这小小山寨,所谓何事?”
“倒是个识相的。”上官飞飞讥笑,一双鱼泡眼斜斜瞅着吴大当家,“若不是东征军中缺人,我也看不上你这破地方。”
吴静斋无言以对,他没想到,自己一手拉扯出的山寨居然被东征军给瞧上了。
“时辰差不多了,消灵散也该发挥药效了。”张清安说完,也不待回答,举起右手重重落下。
吴静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运转功法,没想到周遭无一丝灵气。
方才他出来时察觉篝火燃烧中带着一股焦味,以为是木料燃烧没有在意。没想到这是消灵散燃烧之故。
消灵散是军中常用来对付修士的利器,凡间军队中多有储备,能暂时抑制低阶修士修为,对普通人毫无作用。张清安与他说了这么一番话,只是在等药效发作,先以mí_yào干扰他打坐,再以消灵散抑制他修为,这张清安真是好算计!
张清安刚说完,左手轻轻一挥。
嗡!嗡!
开弓之声,不绝于耳,十几枝锋利的长箭离了弦,直射吴静斋。篝火照耀下,十几枝箭颜色晦暗,只有箭头上闪烁着幽幽碧光,显然是淬毒的凶器。
铮铮铮铮——
火星四溅而起!
只见吴静斋在众精锐长箭射出之时,猛然转身,剑匣长剑出鞘,一个抖腕,竟抖出了十几道剑光。每一寸剑光精准无丝毫误差,挡下那一枝枝飞来的长箭,十几枝长箭,竟无半枝进入他身前七尺。
众精锐愣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