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虫五人,已经成功退到洞口,拼了命抵挡蜂涌而上的枳都武士。
虎安山的武士,大部分继续守在洞庭庄外,一部分进入庄内,一间一间房、一个一个角落搜索。
毛毛虫们明白,下龙水峡的路,一定崎岖,必须为度群芳四人争取更多最宝贵的东西——时间。
此时,其他埋伏的武士已经杀到,毛毛虫五人寡不敌众,均受重伤,浑身是血。
突然,洞子里的火大了起来,向洞口外面吐火舌。
原来,洞子里面与龙水峡之间的通道,之前被隔离,此时,由于度群芳四人将桃木五行门板橇开了,通道自然出来了,但洞子一通,下面的空气涌上来,就如烟囱一样,吊起风吹,“火箭”最先引燃了松毛、干草,一时没有将更多的木材等物迅速燃烧起来,风一吊,重量级可燃物才“正式”开始在发威。
毛毛虫道:“该进洞了!”
毛毛虫五人冒烟突火进了洞子,见度群芳四人已无踪影,知道是成功逃离了。
火苗向毛毛虫身上扑来,他似乎感觉不到了疼痛,只感觉整个洞子在旋转,站立不稳,道:“好兄弟们!我们的死期到了!地下相会!”
“卟咚”一声,毛毛虫摔倒在地。
这段时间,他自己最清楚,压力太大了,几乎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
刚才,当他听到度群芳说“火攻”,心中一怔,立即联想到,如果重伤或者其他情况,实在无法逃脱,火是最好的毁容方法。他早就断定,要从这个包围圈中脱逃,绝非木子三说的那般容易,一定会死人。
毛毛虫倒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肺快要胀裂了,暗想道:“梦语啊,为兄只能做到这步了,接下来,就看天意了。”
随后,他自言自语,说了人生中最后一句话:“度毛狗,你这把火,放得太好了!”
“追进去!”外面有人大叫道。
“里面是死路!”有人答道。
“不对,他们拼了命要进这洞子,肯定是有暗道!”“高脚鸡”这时已经完全不敢自负了。
火势越来越大。
十几名武士冲进洞子,发现几名刺客已然倒在地上,身上起火,再不会跑了,里面太热,空气又差,退了出来。
一人急禀道:“定了跑不掉!”
“高脚鸡”大怒,叫道:“死的也给我抢出来!”说完亲自冲进洞去,毛发着火,火速转身出来,比进去还快……
兰勋以为大功告成,急来摘取果实,到了才知,刺客进了洞子,经查看,应是下了龙水峡;有五具“刺客”尸体,已抢了出来,可是被烧得面目全非。
兰勋对几个头目大怒:“将兵者,须知地形,埋伏数日,又有人在洞子里住,却未发现有出口!太蠢了!”
众人不敢说话,“高脚鸡”更是呆若木鸡。
正在怒骂,报朴延沧骑快马到了。
朴延沧见过兰勋,也来打起火把查看那洞子,里面尚有高温。
朴延沧出来,道:“兰兄息怒。我每次到草原,都要到这庄上来吃斑鸠等野味,且不止一次到这洞子里来歇凉,多次与木子三在里面喝酒,也从来不知里面有出口。须把庄主喊来问话。”
气急败坏的兰勋这才冷静下来,令快去请来。
木子三早被松了绑,小步慢跑过来,路上听有人在说刺客死了五个,跑了几个,悲喜并有,不知木莽子、度群芳,还有那个女刺客,是死了,还是跑了,不敢过问——其实,他早已看出是瞫梦语,故意不点穿而已,但不明白为什么。
见到兰勋,木子三“听说”洞子中有出口,佯大惊道:“老朽小时,听大人说,木板后面,是下龙水峡的鬼路,从来不敢打开那些木板,上面是法师施了法的,专门阻止下面的鬼魅窜上来。难道他们会下了龙水峡?找死去了!看不懂,看不懂!”连连摇头。
兰勋道:“我的人在里面伏了多日,也全然不知有出口,刺客如何会晓得?”
这话差不多是说白了,就是怀疑你木子三通敌。
这时,有人阴阳怪气道:“木庄主,你好象对刺客很客气,是不是熟啊?”
“什么意思?”兰勋急问。
那人禀报了在山上埋伏可以见到的庄内活动的几个片段。
兰勋逼视木子三。
“呵呵!来的可是贵客,我要是不‘熟悉’,恐怕洞庭庄早起冲天大火了!老朽倒是想问:刺客进了洞庭庄多时,怎不见你们出来帮忙招呼招呼?”
兰勋正在后悔自己因为机关算尽,反而失算了,道:“强盗进屋,难为木庄主了,不需再说。还要请教木庄主:刺客如何晓得出口?”
木子三道:“我疑那些刺客,本身就是从龙水峡窜出来的。”
不知他是急中生智,还是被捆在房柱上早就来了的灵感。
虎安山舟师主将朴延沧进出草原,经常转道洞庭庄歇脚,与木子三素有交情,更不想木子三与敏感的刺客问题有牵连——他有牵连,就意味着虎安宫有重大责任,便道:
“木子庄主言之有理。当年虎安伯前夫人巴永春在万风林海被劫,后来公子梦龙也是在万风林海遇刺,虎安宫花用了不少人力追查,几乎把虎安山翻了个遍,也无一丝踪迹。或许,还真有可能,刺客是从龙水峡跑出来的鬼魅!”
兰勋虽然怀疑,但没有充足证据反驳。
朴延沧继续道:“兰兄不必多虑。龙峡,每次大雨之后,下面有隆隆水声,雾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