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安舟也给游安栋敬了一下酒,这老哥也是帮忙喂了两个多月的耕牛,却分文不收,游安舟也无奈,只有多敬他两碗酒了。
老族长游治义虽然有八十多岁了,头上戴着瓜皮帽,一身长衫,拄根拐杖,身子骨还算硬朗。游安舟敬了一碗酒后,游治义拍了一下游安舟,说道:“安舟啊!这海青出去读书,都有个多两个月了吧?有他的书信没有,拿来我们瞧瞧呀?”
“听说来了一封信?”既然老族长发话了,游安舟连忙喊道:“梓璇,你兄弟的信呢?”
“爸,在我这里,看到你这么忙,本来想隔会拿给你。”二姐游梓璇一边说一边把信递到游安舟的手里。
“老族长,你拿去看吧!不知道这兔崽子在上面胡说些什么?”游安舟把海青的信递给了老族长游治义。
“大家想听听这游海青寄来的一封家书吗?”这老族长游治义曾是前清秀才,识文断字,自然不在话下。
“想听!”“想听!”老族长发话了,喧哗的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都想听听这家书的内容。
“那我就给大伙念念!”老族长游治义慢慢的展开信笺,拉着他那独特韵味的声调念道:
子呈父母大人:儿到校学习一月有余,禺南省立国文大学,地处云山之麓,橘江环绕,曲廊闲步,静府;课程虽多,也是实用必备之册,图书馆藏书籍之甚,令儿惊叹万分,名师教导,受益多多,同学友好,让儿备感温暖,每日读书上课,十分满足,十分快乐。期中考试,各门功课,成绩皆优。古人云:父母在不远行,儿虽在千里之外,时常牵挂父母身体之安危,庭院新筑,居室始安,家中诸事繁多,亲历艰辛备致,望量力操之,勿积劳而伤身体,维有止劳或者少劳,以休养生息为念,此乃儿所忧也。医馆诸事,勿沾亦勿顾,自有丁、周、开扬诸挚杰躬为。云云,云云。假期儿便回家,看望父母,请勿念!顺祝父母大人及两位姐姐诸亲安好!家中诸事顺利!儿游开钰拜上
这是一封很普通很平常的家书,但是念到后来,却念哭了这位前清的秀才,老族长游治义。都八十多岁了,却老泪纵横,把信交还给游安舟,说了句:“真是一个孝子啊!”便坐了下来,不再说话了。
“儿子,父母也想你啊!”同样也听哭了张灯莲。大姐游梓凝和二姐游梓璇连忙扶住母亲,安慰道:“妈,没有事吧?海青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回来了!”
这个时候场面充满了沉闷,都被那封家书带入了意境。游安舟也两眼泛着泪花,还是强忍住没有让他流出来,看了看大伙,说道:“一封普通的家书咯吗?不至于让大家菜不吃酒不喝了噻?大家吃起喝起!”
酒足饭饱后,这朝贺的流水席终于在热闹中结束。给大厨和厨子结清酬劳,他们也离开了。大姐游梓凝和二姐游梓璇,不停的收拾着桌子和碗筷。周明秋、丁风豪告辞后,就返回双龙场海青医馆。郭仲呈、刘继雷都说家还有很忙的事情,也要赶回去,张灯莲也包了一些物品和食品,叫两人带回去,大姐游梓凝、二姐游梓璇分别相送,随便也把领的月俸大洋带回去。
游安舟陪着游安然、大嫂熊氏、游安焕、二嫂王氏、游安桂、三嫂徐氏,闲聊了一会,他们才告辞回家。
夜晚,终于安静了下来。游安舟和张灯莲拿着海青的信,又读了一遍,夫妻俩相拥而泣,潸然泪下,离别是短暂的痛苦,为了长久的将来,只得忍受,两人心中也在默默念道:“儿子,好好学习,父母以你为荣!”
夜色融融,沙市这座城市已经沉睡,除了微风轻轻地刮着,除了偶然一两声更梆响起,冷落的街道更是寂静无声了。
海青在屋里看了一会书后,大脑反复思考着明天的比赛,拿什么参加比赛呢?演讲的话题就是,读书真的有用吗?知识真能救国吗?为什么要读书?我千里迢迢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来读书学习的吗!有了知识文化,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和处理?是不是!
想了一会,也想通了,名次不重要,赛出真实的自我,比什么都重要。海青独自笑了笑:“明天,看我游海青是怎么演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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