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苏叶就拿眼看她。
却正看到苏倩即将爆发的盛怒。
苏叶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的觉得自己又在对牛弹琴。
两人三观如此不同,大家各有不同的原则和底线,为什么苏倩就是看不到别人的底线在哪里,已经踩过了界,却连个歉意都不曾有。
苏叶不由的不想再坐在这里了,只觉得自己再与她多说一个字也是多余,才起身,却听到苏倩大声驳斥道:“你还有没有一点亲情?口口声声话说的漂亮,神也是你鬼也是你,你来我这里是来干什么来的?你是不是在苏家掌事没几天就高高在上习惯了?来我这里摆谱?你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你知道不是我做的,但还是记着我之前拿你钱的事?你那五千两,对你来说是钱吗?你要不要到这种地步!要是因为我拿了你五千两,你就觉得我比你矮一头,你少来这套!”苏倩把手里攥的折皱的银票往桌上一摔,愤声道:“这钱我不稀罕!你拿着你的臭钱过一辈子去吧!”
见她果然大变,苏叶只觉得头大,半晌后站了起来,凝声道:“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句话,真希望你早日明白!”
言罢,苏叶高声唤来秋华,头也不回,也不理会苏倩在身后大吼大骂那些难以入耳的话,径直离了齐家。
路上秋华很是不忍。
她虽然料到会有不好的结果,但是还是有些难受。
在苏倩的眼里,苏叶就是那样一个贪财吝啬的人吗?
苏叶尚还理解苏倩,也体谅她,更是对苏倩的人品存有一丝的信任,可是苏倩呢?
人的心,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寒下来的吧。
回府的一路,苏叶在马车里和秋华说着其他的琐碎之事,就像之前的不快统统都没有发生过,听着苏叶提着沈重院落近来的进展之事,还说着醉云间那些生意上的事,甚至还和秋华说起晚饭要吃些什么才好,秋华一一陪着她聊着,目光却是深重了起来。
她终于忍不住问:“小姐,您真的没事?”
苏叶一愣,知道秋华问的是苏倩的事。
“人不是活在别人眼中和口中,”苏叶无奈的看了秋华一眼,道:“自己的日子和生活与他人是没大的关系的,要是总介意他人说自己的那些是非,那就没好日子过了。”
“不是我说这些剜心的话,”秋华比苏叶还要忧心,叹道:“我真的觉得挺伤人的。”
“谁也不能要求别人和自己想的一样,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自己所言所行,她不懂,她理解不了,她曲解,我也尝试着想让她明白,但是我尝试过了,结果如何你也看见了,既然没用,我何苦再要记在心上,终日让自己不好过?”苏叶道。
“您既然如此心知肚明,其实大可不必与四小姐争吵,大家面上过得去也就是了,这样挑开了,岂不是大家都不高兴?我觉得,不管怎么说,这样收场,真的伤和气,也伤感情。”
苏叶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只是单纯的不想粉饰太平,我每天的事情真的太多了,现在和白子胥坐上一条船,以后会有更多的事情等着我,我没有那么多的空闲去逢场作戏,我只想简简单单的做好自己的事情,让自己的生活稳妥不要马失前蹄。”苏叶顿了顿,后而沉声道:“公道自在人心,她那样认为我,但是我知道自己不是,就行了。”
是啊,苏叶先前暗中助苏青,最后也是被伤了。
而苏倩,不是不帮她,而是她的方式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再是有钱的人,也接受不了她那样的方式啊。
看着苏叶沉静下来的神色,秋华不再语了。
她抿了抿唇。
像苏叶这样的姑娘,上天就不应该亏待她。
这边车厢里静了下来,突然间车身猛的一停。
就听杨枫之在外面与人争执起来:“你是哪家的?赶车竟这样跋扈?这街上这么多的行人,你这般争抢,要是冲撞到人可怎么办?!”
那边马车上的小厮却是当仁不让,厉声的回嘴:“我是哪家的?你又是哪家的?竟然说我赶车跋扈,你要是早让一步,至于如此吗?就算冲撞到行人,那也是你不懂得礼让!”
杨枫之气的都下了车,大声道:“我这边一直直行的好好的,是你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要折弯,折弯的时候不应该慢下来看看路上的情况?你还有理了!”
那小厮哼了一声,不屑地道:“粗人,懒的跟你一般见识!”
这话言罢,就听得一声喝驾,马蹄声响,那马车已然行去了。
留下杨枫之气的只想跳脚,苏叶和秋华在车厢里听的清楚,也是觉得很是无奈的可笑,就让秋华宽慰两句杨枫之莫要与这样的人计较,随后稍停了一会儿,想着杨枫之心情差了,苏叶就让杨枫之转个弯,去奢品阁转一圈换换心情再回府。
车子行到路岔口就转了道儿去了奢品阁,而依然直行的那辆车辇依旧直行,但是速度却是慢了些许。
车厢里传来一男子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不然非得记下来不可,一点教养都没有。”
赶车的小厮听了这话更是觉得有理了,就扬声冲着车厢回应:“这人都是势利的很,要是知道咱们是谁,看看那厮还敢不敢这么嚣张的跟咱们说话!”
车厢里没再接话,小厮就也不再说什么,专心驾了车。
而这车厢里,一男子和一跟随正在饮茶。
那跟随道:“爷,真的不用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