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紫修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一脸惊讶。
爸爸绿生亦楞了一下,扭过身子,满眼诧异,疑惑地问:“你怎么回来了?学校放假?”
绿壹摇摇头,凑到妈妈身边,瞥见好几碟热腾腾的肉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挑了一块肉送到自己的嘴里,吊儿郎当地回道:“没呢没呢,我只是请假了。”
闻言,爸爸眼底滑过一丝不快,正想好好地教育她一番,什么好好珍惜时间,努力学习之类的。一大堆话还没出口,就听到绿壹一本正经地抢着说:“我在同学那里弄到一种可以根治妈妈的病的药,所以特地请假回来啦。呐……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腰间悬着的白色小布囊,小步走到妈妈面前,褪下小布囊,取出里面洁白如雪的白瓷瓶,递与她的母亲。
绿壹献出药后,蹦蹦跳跳地捧起饭菜向厅中饭桌里去。不大一会儿,午饭已经全部做好摆在桌面上。绿壹又飞快地把一块滑腻腻的肉丢进嘴里,边嚼边问:“妈,绿任呢?咋见不到他的影?”
“他朋友邀他去玩两天,今早出发的,估计后天早上回来吧。你看你,我都说过多少遍了,别用手偷吃,多不卫生? ” 妈妈紫修拉开一旁的椅子,伸出手中的筷子敲一下绿壹的手后,责怪道。
爸爸正端着一锅汤进来,神色是少有的温和可亲,“今天不知道你回来,没准备什么菜,就拿了冰箱里的几个鸡蛋煮了蛋花汤,喝多点汤吧。”
绿壹点点头,一屁股坐下,神采飞扬地说:“妈,这药叫血虎丹,能根治你的病喔。对了,用米酒把它和融了,然后喝下去就行啦。” 爸爸偏头思考了一会儿,问:“血虎丹?那位同学给你的?他怎么会有这么稀珍的药?”
绿壹想都没想就立马回说:“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白以翛,白家子弟。”
妈妈吃了一惊,忙问:“白家的人?”
“嗯嗯,所以白家有那么稀奇的药应该不足为奇吧?”绿壹眨巴着大眼睛反问。
“嗯……”爸爸抬起手摩挲着自己下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妈妈却郑重地垂下眼皮,摆着一副似真非真的口气问道:“伊莜,你不会是喜欢那个叫白以翛的孩子吧?”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绿壹差点把嘴里饭菜一口气喷出,见前方二老正襟危坐,默默瞧着自己,于是忙把嘴巴合上顺带吞回饭菜,不料吞的动作太大太猛,饭菜一下子塞到气管处,把她自己呛了个半死。
爸爸听到妈妈的话,也开口缓缓道:“小孩子家的,现在还不适合谈恋爱。”
绿壹还没缓过气来,一直拍着自己的胸膛“咳咳咳”,一股血气在她的咳嗽之下从脖子涌到脸上,蔓延到耳根,像火烧云一样。
妈妈又继续补刀说:“你看你,耳根子都红了。”说完就低头夹菜吃去了。
绿壹囧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是,她一直在咳嗽,根本没有空为自己解释,只得在心里咆哮:不带你们这么女儿的好吗!
午饭后,爸爸休憩了一会儿就出门上班去了。妈妈则在一旁缝缝 剪剪, 一袭紫色纱衣,发上系有意紫色绸条的发带。手上正捧着绿任的衣服在缝缝补补。绿壹瘫倒在椅子上,正百无聊赖地盯着妈妈传针带线的手。
妈妈的脸色红润了许多,许是刚吃过饭的缘故。如果那药真能治愈妈妈的病的话,以后妈妈就会更加精神烁烁啦。或许还会外出工作,结交更多的人,有更精彩的生活了呢,不用只以我们为中心,局限在家里啦。只相夫教子,那得多无聊啊。
“妈,要不我现在去把药和融了给你喝了?” 绿壹冷不防地冒出一句。
“不必,今晚晚饭后再吃吧。吃了晚上睡过一觉,药效会更好,况且晚上是万物生长的时段,适合服药啊。”妈妈咬断手中的丝线,不紧不慢地说。
绿壹觉得很有道理,就点点脑袋,朝着远方饭桌上放着的白瓷瓶看去,呆呆地出了神。待到妈妈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她才醒过神来。于是,妈妈拖着微微疲惫的身体走进卧室,午睡去了。
绿壹心疼地看着她倦乏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明晃晃地泛起酸来。又想到白瓷瓶里的药丸,酸涩一下子消散开来,只是心底仍然有股堵堵的闷劲,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一股凉风自院外刺喇喇地涌进,坐在椅子里的绿壹不由得地打了冷颤。嘴里嘀咕着刚刚还明媚的天气怎么有冷风吹进来,即使现在已是秋天,但是向来南方只有夏冬两季突兀些,春天与秋天那是北方才有的分明界限。
因为厅内霎时冷清了许多,绿壹自觉无趣,蹑手蹑脚地走出地院水井旁。妈妈午睡本来不用半小时,但是由于体内冰寒之疾逐年积累的缘故,现在午睡都会持续达一小时。在她休息的时候,还是自行找些乐子玩玩吧,切不想干扰她的睡眠。
这是一口直径约半米的小井,深度也在十几米左右。 井缘先用一块圆形网条铁盖着,防止人畜失足跌落,再用一张海蓝色塑料圆形的胶盖在铁网上,防止垃圾、砂砾等掉落污染井水。井边还用水泥砌了一座泵。没通自来水之前,绿壹一家的用水都是靠着这口井。或是井水的缘故,那水真真是冬暖夏凉,清澈甘口。
高于井边的袖珍长方形块地上,先是种了木瓜、菠萝、薄荷、沙姜、芦荟、板蓝根,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