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颉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了朱儁那里,但却意外的在朱儁那里见到了已经逃走了的老东西姜半仙,还有那看守姜半仙的狱卒,因为秦颉刚刚想着姜半仙替自己算的那卦,感觉仿佛就是姜半仙又多给了自己两年的寿命一般,所以见到姜半仙时不但不生气,反倒有些感激的意味了,不过他看向姜半仙时脸上却依然还是一脸的严肃,看不出半丝和善的神情来。
而也正因为姜半仙他们在那里,秦颉知道这次朱儁叫自己来就不可能是为了朝廷降旨处置自己的事了,所以那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然而,已经逃走的姜半仙为何又会在朱儁这里?而且他的身边站着的除了那个一同逃走狱卒之外,还有另一个人,而这个人从装束来看分明就是一个黄巾贼,那这黄巾贼又怎么会在这里?于是这些疑问又涌上了秦颉的心头。
不过,不需要秦颉费心思去猜,在他踏进朱儁客堂的时候,朱儁便直接对他说道:“秦太守,看看这老汉是不是就是你部下那近来总是给将士们算命的姜半仙啊?”
秦颉一听朱儁叫自己秦太守而不叫初起,知道朱儁的心中对自己的过失尚且耿耿于怀,不过眼下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于是便回答朱儁的问话道:“回将军此人正是末将帐下的书记员姜平。”
朱儁点点头道:“你猜这姜平到我这里干什么来了?他带了这个黄巾贼将来见我,说是安众城中有一支黄巾贼的部曲愿意倒戈来降。”
朱儁说到黄巾贼时,边说边用手指着姜半仙身边的那黄巾军装束的人,而这人正是二当家陈岭。
秦颉抱拳对朱儁说道:“将军,这姜平妖言惑众,前日已被末将下了大狱,但他又逃了出去,怎么今日他竟又领着个黄巾贼回来了?”
朱儁见秦颉说起姜半仙妖言惑众的事来,便想就这件事趁机教育一下秦颉,于是说道:“你所说之事,我已尽知,这姜平既然能得这军中许多将士的推崇,也自是有他的一些本事在那里的,他这样闲暇时替将士们算算,也可让将士们打起仗来安心、踏实,又怎能算是谣言惑众呢?你要是信,你就听他的,你不信即便他替你算了卦,你就听过权当笑话一笑了之,又何必非得置人于死地?凡事心气放大些,对自己好!对别人也好!”
秦颉知道朱儁这是借着姜半仙算卦的事情在说自己找那波才泄私愤害得全军惨败这事,因而也不好辩解,只得抱拳说道:“将军教训的是,末将谨记了!”
朱儁听了点头说道:“至于姜平如何会带着这黄巾贼将来的,就让姜平自己告诉你吧,听了之后说说你的看法,我这次叫你来不只是让你来认人的,主要还是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姜平刚刚已经跟朱儁说过一遍他们来宛城之前就想好的说辞了,此时见朱儁要自己跟秦颉再说一遍,也只得照办,于是咽了口吐沫,准备像背书一样的再对秦颉背上一遍,然而在他开口之前,身边的陈岭已抢在前头说了起来。原来陈岭是嫌刚刚姜平将廖淳事先交代过的要跟朱儁说的那些话,意思表达的不够清楚,所以打算自己开口来说。
陈岭道:“我们头领这次想要归降朝廷,并非是因为我们惧怕朝廷、惧怕官军,而是现在在安众城中自封为渠帅的那个孙仲欺人太甚,这荆州的渠帅原本是我们头领的结拜大哥龚都,但是孙仲却趁龚都外出之时率兵袭取了安众城,又抓了我们头领的娘去要挟龚都,龚都重情义,为了我们头领的老娘便拱手让出了荆州渠帅的位置,但是孙仲为了能的制约龚都,在龚都让出荆州渠帅的位置之后,却依旧扣押这我们头领的娘不放,我们部曲中的一个打小跟我们头领一块儿玩大的头目便自作主张想去救我们头领的娘,却反而落入了孙仲这老狐狸的圈套中,被孙仲抓了,现在孙仲又以此来要挟我们头领,要我们头领立下军令状三天之内攻下宛城去换人,否则不但要以谋反罪杀了我们部曲中那头目,而且我们的头领也要跟着掉脑袋。诸位大人、将军(朱儁等人),那孙仲自己带了十万人马半个月都打不下宛城,这要我们头领单单以自己一个部曲的力量又怎么打得下宛城?这分明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因而我们头领希望能够归顺朝廷,归顺中郎将大人,并助大人三日内破了安众城,只要大人能够答应,救出我们头领的娘,并放战败归降的黄巾军兄弟们一条生路。这正好你们的两个人跑到安众地界时被我们抓了,我们头领便想请他们做个引荐的人,差我同他们一起到宛城来了。”
姜半仙在一旁听了也慌忙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我想我在军中也只是给人算命换些酒食吃,虽说酒后胡说八道的算了一卦冒犯了秦太守你,但能不能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要是这次你们谈得拢能破了黄巾贼,那就功过相抵饶了我这回啊?”
而一旁那官军小卒见姜半仙在替自己求饶了,也忙道:“我都是受他(姜半仙)蒙骗的,太守大人,你也饶了我这回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秦颉听了陈岭的话,早已没心思去管姜半仙以及那小卒的那点破事了,再说朱儁刚刚还在训斥自己,说自己器量不够大,因而他也不想再跟他们计较了,免得一会儿又在朱儁处落了话柄,于是便摆摆手让他们滚。
姜半仙与那小卒见秦颉让自己滚,而主帅中郎将朱儁又似乎是默许了,赶忙如获大赦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