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韩信分别,离开酒馆,很意外,竟然再次遇到了楚南公。
老人家长须飘飘,佝偻着背,拄着拐棍,一摇一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寻常老者,可他体内那汪洋般的真气明确地告诉云帆,老家伙不好惹!
“南公,我们又见面了。”笑呵呵地迎了上去,云帆不相信偶遇,尤其是楚南公这种练气十重的大宗师,他若不想见你,你是绝对见不到的,他若想见你,那么无论你在哪里,他都会出现。
颤颤巍巍,老人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呵呵老头子我可当不起如此称呼,老夫在此,只是想提醒你一句,韩信这个年轻人是很危险的!”
话音落下,一股浩瀚的功力笼罩四面八方,天空中飞翔的鸟儿定在白云间,热闹的集市刹那永恒。
“剑都是双刃的,危险与否并不在剑本身,而在于执剑之人,您说是吗?南公!”
云帆轻笑,举止正常,丝毫不受那浩瀚功力的影响,看着四周的时空静止,“南公好深的功力,这样大的手笔,恐怕就是在练气十重的大宗师中也属顶尖了!”
见到云帆丝毫不被自己的功力左右,楚南公心中一叹,果然名不虚传!
摇着头,摇摇晃晃地从云帆身边走过,“唉老了,不中用了。”
“风、林、火、山,霸王之业,南公四处游走,布局深远,可是一点都不老呢!”云帆轻笑,他不喜欢打哑谜,具体点说,他不喜欢别人跟自己打哑谜。
既然你不说破,那边由道爷说破!
原本老迈的身躯突然直起,雪白的须眉下,双眸如电,盯着云帆,“年轻人,你知道的很多!”
“学海无涯,知道的多不好吗?”云帆反问。
微微沉默,老人沙哑道:“可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便也越发的危险,不是吗?”
淡然地摆弄了两下衣摆,暗中警戒,云帆在平静如水的老人家身上看到了一抹红色,那是隐藏极深的杀气。
笑了笑,云帆道:“也许吧,不过,南公出现在在下面前就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吗?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若是南公有话不妨直说,若是无话,那我可就走了!”
长长的雪眉再次遮住双眸,楚南公缓缓道:“天宗为还人情而来,只是人情还完了,又该怎么做?帝国雄伟,可这雄伟的帝国只是因一人而起,那人一旦倒下,那么帝国也将崩塌,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覆巢之下,的确没有完卵,只是,这巢究竟会不会覆,谁又说的准呢?南公,这样有深度的话题,不适合我,我只是个一心修道的方外之人,江湖、朝堂,这些复杂的东西你可以去找天宗的掌门去说。至于韩信,我们是朋友,叙叙旧罢了,南公何至于如此紧张?”顿了段,深深地看着楚南公,云帆道:“不过南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人还未来,您老便已经知道了天宗的内幕。”
微微摇头,看着面前的云帆,楚南公知道,谈不下去了,功力收敛,一切如常,欢声笑语再次响彻人间,老人家缓缓消失在人群之中。
看着老人家的背影,云帆撇嘴,道不同不相为谋!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云帆在小圣贤庄荀况处住下,每日谈天说地,下棋饮茶,坐看风云起。
置身事外,看着不大的桑海城越发地热闹起来,胜七来了,罗网来了,卫庄来了,然后扶苏也来了!
诸多势力暗中较劲,倒是让云帆大饱眼福。
这一日,扶苏前来拜访小圣贤庄,儒家众人纷纷动身,早早便在大门外准备迎接。
后山,荀况离去,云帆独自一人享受清净,突然,风起,一抹绿色的缭绕飘动在眼前。
一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气息让云帆精神一震。
“嘿嘿看我怎么抓到你!”一声坏笑,云帆突然向前扑去,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和光同尘,晓梦来了!
香风飘动,云帆捕捉,嬉戏玩闹,“嘿嘿终于让我捉住了吧!?”
坐在竹屋前,风吹铃响,双腿悠荡,靠在云帆身上,晓梦相当的悠闲,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少女。
“喂,扶苏已经来了,你该去办正事了!”啃完一片西瓜,云帆对肩膀上的晓梦说道。
抱着云帆的胳膊,头靠肩膀,眼睛轻轻闭上,“不想去!”
云帆有些呆愣,我这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头一次见到晓梦这么粘人!
“那好吧,一会儿咱们一起去!”歪头想了想,温存难求,他也不想去,那就先待一会儿再说吧。
“呃那啥,咱们还是现在就去吧,有电灯泡来了!”正想跟晓梦相偎小憩,突然,一阵脚步声打扰了二人和谐的气氛。
荀况归来,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家。
银色的瞳眸看了看荀况,松开云帆,晓梦轻哼,“讨厌!”
身形化烟雾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在出现之时,已经瞬移到荀况的身后,几个眨眼,人已经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
“晓梦就是这样的性子,还请荀老不要怪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云帆对荀况抱歉道。
抚了抚没剩几根的胡须,荀况摇头轻笑:“是老夫打扰了你们,何来怪罪一说?”
少男少女,情意绵绵,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样的情景让荀况不禁回忆起了自己的曾经,很温馨,很暖心。
“多谢老先生体谅,只是,扶苏前来,老先生为何不在前面陪同,反而独自一人回来?”云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