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作何打算?”
竺桑偏头,瞅着司命,司命没由来的全身发毛……
当康被竺桑带回了顾家,暂时安置在了白净瓶里。当康醒来的时候眼前便是这幅模样,栖身在一片浮叶上,周身是无净的水,水中央是草根茎。
“无净水?!”当康前脚探进水中,随即变像是有千顷之力在往下拉扯,吓得她马上抽回小腿,又捉摸着这水清凉透骨,应当是在蓬莱取回的无净水无疑了。
再观四周,水的尽头漆黑一片,只有水的中央从上透下一丝光亮,这才放应过来自己莫不是住在净瓶里?
“……”
此番司命又去那?
孝安白日清晨回到梨园一眼就看见了栖在树下的肥猪,走上前去揪了揪猪耳朵,“昨儿听说山中进了妖精,我还以为是你被捉了呢。”
“到还算命大。”孝安翻身横卧在树上阖眼休息了,不再搭理当康。
司命化身成猪,窝在树下面,看着孝安长长翻了个白眼。半响之后孝安看着像是睡熟了,化身成人,掏出了一卷书册,翻了翻,“刘孝安……孝尚三年四月二是八……辰时三刻……于梨树上歇息……”司命掏出笔,在舌头上湛了湛舌尖,暗戳戳写下几个字,“梨树不堪其重……”
写完躲在树后,屏息看着树上孝安。
此厢,孝安睡得安稳,突然身下梨树枝突然折断,好在功夫了得翻身便又躺在了另一只树杈上……
奇怪,司命又将书册打开,看着刚才还墨迹如新的纸叶上,墨迹已经干涸了变浅看不清晰了,又过了会,已经完全没了落笔的字迹,出现在眼前的是另一行字。
“……树后有声,探身而看,一半百老叟,行迹猥琐,心生疑惑,前去一探。”
司命惊!抬头一看,眼前不是孝安又是谁?!
“恩?”
司命低头看了一眼看书:恩?哪来的糟老头子?
孝安看着眼前的老头问:“哪里来的糟老头子?”
“谁派来的?”
司命:“……”无奈,司命袖子一挥,孝安便晕倒在地。
“……谁的命薄都不能改,要我这司命有何用!”将孝安搬到树上,孝安身上掉了封信出来。
“看或不看?”当然还是看到,信拆开,信纸上是白茫茫一片,司命咧嘴,从袖口掏出一瓶罐打开,向纸撒了点药粉,还是空白;又在指尖生了火,还是空白;又拿水泼,还是空白?!
“算了!”司命泄气,将信放回孝安怀里,“玩弄权术的,心眼子真多。”
“本官还有正事,先走了。”说罢原地没了人影。
命薄上记录孝安的那页纸上重新出现了一行字。
梨园来人,窃信。
西疆又要开战了,南蛮的战书着人递到了京城,第二日征兵的奏折便差人发到西楚的各个角落,此战已经无可避免,而京城内也同样是不安稳。
顾战年迈,武将闲赋了数十年,竟是无人可用了,也正是此时西疆突然传来消息,戍守西疆的贤王薨!西疆一时无人把守!紧接着其子孝安被召入京,世袭贤王,贤王领了封地,返还西疆,接任父职。顾平道偏偏这个时候贤王薨,偏偏这个时候孝安继位,怕是腥风血雨将来。
“小皇帝不愿意给我兵权!给了贤王又能好到哪去?”顾战说,此时他和顾平正在书房商议今日朝堂之上的事。
“交给你自然是不放心的,顾家文武双双掌权他也不会心安,小皇帝不是先皇,没这魄力不说,也没这脑子。”顾平端着笔伏在案前写信。
“刘孝安那小子,在西山闲着这么些年,哪能提得动刀剑?打得了胜仗吗?”顾战一拳砸在桌子上。
顾平:“除了他,无人可用。”
顾战:“无人可用?小皇帝这不是放虎归山?谁不知道先皇是夺了刘渊皇位,放他儿子放了兵权,我看他皇位是坐不久了。”
“不急,监军你可知是谁?”
顾战:“谁?”
顾平:“苏家。”
“苏家?苏家?!那群……”
“还有王家。”
顾战一口气噎在了喉咙处,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顾平起身,收了笔,看着顾战笑了笑:“怎么?老丈人不骂了?”
顾战:“……这不是捣乱吗?几个蠢货能干什么?”
顾平:“不能干什么,苏平庸性谨慎用兵虽不如你倒也不差,王家……”顾平再笑,“王家不是你丈人吗?顾家能坐视老丈人手累吃苦吗?”顾平走到前来,递给了顾战信。
“这是什么?”
顾平:“差人给王家送去。”
顾战这下才算明白:“……好个小皇帝打着这般算盘,明里不用我顾家了,暗地里想着法榨干你,用王家要挟我了。”
“有这个意思,况顾准还在西疆也是被拿捏在手下,刘孝安回了西疆身边跟了两位朝中大臣,战有苏平庸,计谋有披着王家皮毛的顾家,小贤王也不过是个架空的。”
“三方牵制,谁敢造反!好计谋啊。”
顾平笑了笑,“没错,不过监军的消息没几个人知道,对外只说,王家接了钦差一职,外出征兵,苏家外放还没回来,有谁想得到小皇帝会有这么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