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小花怎么办?你说过再也不见他的,此生不问。我不想要你食言,我自己也不想食言。”

“女儿,都不重要了。”阿婆摇头。

“帮我办转院手续,。”

这是后来阿婆跟司芃说的。她们总以为,有些事情不让她知道,好像她就能变快乐点。

手术也做了,化疗也做了,彭光辉也知道妻子的病情,良心不安地滚回来说要陪她。这次她不再心软,连命都不要的人,他人的那点假惺惺当然也不会在意了。

她说:“这是我妈的小楼,和你无干,从此后不要再来。”

从香港回来只安心地过了五个月,去医院复查便查到转移灶,只能接着化疗,身体很快就扛不住。司芃连续几个周末回来,都见不到妈妈,阿婆还不许她去医院。她拿起滑板就走。“你们觉得一切事情都和我无关,是不是?”

她连续两个星期没回家,阿婆终于来找她,说:“我们去接妈妈出院,她想在家里住一阵子,小花你也回家住吧,陪陪妈妈。”

她到这时才知道,妈妈得的是什么病。

晚了,一切都晚了。自从妈妈生病后,她每天晚上都做梦,都在实施计划,要如何开车进入那栋湖边别墅,像一个大无畏的勇士,与恶龙搏斗,把那个毒瘤连根拔起。

可醒来后,又觉得一切都不可行。

她没法像凯文一样完全站在妈妈的立场,有时候她并不讨厌金莲。她拽下那盏水晶吊灯后,她爸只会说“十万块”,金莲却过来扶她,拿棉签沾酒精,帮她擦拭胳膊和腿上扎出来的血印子。几千元的真丝衬衣上沾了血渍,她也无所谓。“洗洗就好了。”

“洗不掉的,扔了吧。

“扔什么呀,能穿的。”

司芃想,还是出身太差,舍不得。她妈就不这样。小时候她画画,总是沾一手颜料,一不小心就弄脏她妈的裙子。她妈当然也不会生气,皱皱眉,把裙子换下就不要了。再后来便立规矩,小花想要抱抱,必须先把自己的手和脸蛋都洗干净。

她妈哪里都好,有教养又温柔。只是她没有别人的妈妈那么有温度。

司芃还怕车技不好,撞死人;怕自己会先死;怕爸妈会决裂;怕陈洁会痛苦。她看上去是个魂斗罗,但实际上怕的事情太多。

她每天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完全没想到,毒瘤已在妈妈的身体里生根发芽。

沿着湖边步道走了二十分钟,才看见那栋熟悉的法式庄园别墅。原本洁白的外立面,在阳光和雨水的侵蚀下,变成米黄色。芒果树长高了,遮住半边的院门。走近看,栅栏门也从原来的铜金色,重新刷成黑色。

院落里有许多的枯叶。司芃只想,这里也无人住了?

有人从屋内出来,她侧身躲在墙后,听见扫帚“刷刷”地扫着落叶。从栅栏门的缝隙里瞧过去,是当年留在别墅里做保姆的大婶,好像就是金莲的某个亲戚。

大婶已看到她,司芃来不及躲避,点头打声招呼:“你好。”抬脚想走,大婶叫住她:“你找谁?”

“呃。曼达的那个彭光辉彭总,是不是住这儿?”

大婶再看司芃几眼:“你是谁啊,找彭总什么事?”她没认出她来。

“我是高阳云潭镇过来的……。”

“哦,”大婶笑道,“怪不得面熟,是彭总老家人。彭总身体不好,去疗养院了。”

“哪个疗养院?”

“不清楚,太太送去的。彭总病得好重,这边靠近工业区嘛,空气也不好。”

“那他太太和女儿还住这边吗?”

“住啊。周末回来,平时都在市里。你叫什么名字,留个电话,等太太和小姐回来,我联系你。”

“不用了,谢谢。”

只探到一条有用的信息,陈洁没死。

司芃在淞湖山庄外面租了一间单房,每日无事,就会过来看看。看到第三天,便想翻过墙进去。十来米开始助跑,两米远起跳,右腿蹬到墙上,双手往上一攀。动作太猛,左手攀得太高,扎到最上头立着的玻璃渣。

指关节处一阵钻心的疼传来,司芃赶紧松手跳下来,落地时腿没支撑住,身子往后摔。以为要摔个四脚朝天,左边有人踩着滑板飞速而来,伸手拉她一把。

在这栋别墅周围滑板能滑这么溜的,除了凯文就不可能有第二人。司芃站起来,帽子戴正:“多谢。”

“你翻墙进去想做什么?”凯文问。

“跟你没关系。”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司芃转身离开。

凯文踩着滑板跟在身后,指了指对岸:“湖那边有一家药店,消个毒买个创可贴贴上吧。”

司芃抬起左手一看,无名指上的血一直往外冒。凯文再递过来一张纸巾:“先压一下。”

在药店门口把手上的伤处理好,司芃斜眼看凯文,穿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戴一顶灰黑色的针织圆帽,乱糟糟的发梢没法全塞进去,下巴的胡渣也很多,邋里邋遢的。看来已经很久没在镜子里照过这副尊容。

他跟凌彦齐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要说这几年她也有进步的地方,那就是看男人的眼光,提升得太快。

药店外面有一张小圆桌,两把椅子。凯文拉开其中一把,坐下后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是你家吗?”司芃拉开另一把椅子坐下。上次雨夜里打个照面,还可以借着光线昏暗躲过去,今天她都跑到别墅来了,躲避没有意义。

她躲了五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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