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混进一个势力,萧天清少说也有十个八个办法。
可萧天清要的是,让一百名医师心甘情愿帮忙,而不是认识一百名医师长什么样,这就不能简单混进去了。
他可不信八岐山上遍地都是医师,怎么说也是精英弟子以上者吧。
所以萧天清站在山脚下盯了蜿蜒曲折山路半天后,决定先恶补些东西再说。
这天,萧天清将所有医书都买了个遍,足足有二十余册,然后开始废寝忘食翻书,还顺带着安穆琳。
这般,一直持续了五日。
第七日清晨,两人去了最近的医斋。
八岐山附近医者聚集,八岐山便设了医斋以供来自世俗界各地的医者交流意见。
当然,医斋也行医救人,还是免费的,不过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既然是医者齐聚的地方,来这儿看病多半是来当小白鼠的。只要你不是医者,便是没病也能看出点病来。
两人进入医斋,入眼是历代名医的肖像,紧接着是药柜,药柜两边皆有帐帘垂挂,清一色淡青色,与雪白墙壁甚是相配,古朴典雅,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房内有种淡淡的熏香,闻着很是舒爽。
“两位,何事?”还没将房间里扫个遍,便有人过来询问,是个弱冠之龄的青年,穿了一身灰色长袍。
“应该是八岐山的弟子。”萧天清心里暗暗想,不慌不忙说,“我们二人为寻同道中人而来,不知可有什么规矩?”
“原来是两位贵客。”青年抱拳道,“这边请。”
“多谢。”萧天清点点头。
跟着青年进入左边帐帘,其后是一木梯,上木梯入二楼,再经过一条走马廊道,这才到了目的地。
也是一清雅房间,其内各种图文资料和藏品陈列各个角落,详尽地介绍的医学的基础理论和常识,还有不少珍贵药草,想来这八岐山是下了血本的。
其内之人大多是熟识的,各自低声交谈,见有新人来便抬头看一眼,倒不如何好奇。
真都是精心钻研医学的料子。
萧天清与安穆琳则各自分散开来,揪着自己熟悉的药理草药看,心里则暗暗琢磨找谁先探探底。
“小友对这毒狼花有研究?”
正在萧天清瞅着架子上的断肠草发呆时,一花甲老人忽然摸着山羊胡问。
“有些。”萧天清连忙回过神来,“它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叶子长圆型,轮生,花单性,结蒴果,扁圆形。根、茎、叶均含大毒,可制成药膏外敷,能消积清血,也可入中药,有祛痰、止痛等作用。”
“哦。”老人呵呵一笑,“小友师承何人啊?”
“自学。”萧天清有些不自在笑笑,他觉得这老人应该看穿他了。
“难怪。”老人又笑了笑,摸着山羊胡慢悠悠走了。
萧天清眨眨眼,这是几个意思?
老人自然没有回头解释的意思,沿着萧天清看的那一列陈列品一路往北,最后出了房间,透过门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似乎有人殷勤领了他去其他地方。
然后,萧天清就更加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了。
又过没多久,门外忽然进来一吊儿郎当的青年,也是一身灰色长衫,却着实穿不出医者的谨慎严肃来。
那青年四下看了看,然后便往萧天清方向来了。
萧天清心里一咯噔,面上却镇定得很。
只是镇定跟找不找他真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所以那青年还是到了萧天清面前,微笑说,“出来谈谈?”
“别耽误我时间。”萧天清头也不回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盒里那株断肠草。
“行了,别装了,有人看断肠草看一个时辰的吗?它上面又不会生出朵花来。”青年压低声音嗤笑了声。
萧天清哑口无言。
“叫那个小丫头也一起吧,我在外面等你。”青年笑眯眯说,拍了拍萧天清的胸膛,“别耍小心思,免得堕了公子的颜面。”
萧天清猛地抬头,一脸愕然。
青年却没再理他,见不远处安穆琳看过来冲她抛了个媚眼,吊儿郎当走了。
萧天清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没多久,萧天清与安穆琳也出了房间,青年却没在门口等着,而是在不远处的一房间门口冲两人招了招手。
若是没青年说的那两句话,萧天清估计想也不想拉着安穆琳拔腿就跑了,可既然那青年挑明了,他也不想丢萧风的脸,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
推门进去,房间布置很勉强,帐帘遮了大半房间,未遮的一半摆一个木桌几把椅子,墙上勉强挂了三幅画,不至于空空荡荡的。
此时,那个山羊胡的老人与吊儿郎当的青年都坐在桌前,如出一辙的吊儿郎当,懒懒斜睨两人。
十分诡异的场景。
青年招呼道:“来,坐。用不着约束的。”
萧天清皱起眉头。
安穆琳见萧天清没什么动作,也一动不动。
青年撇撇嘴,冲安穆琳又抛了个媚眼。
萧天清面色又有点难看了。
青年毫不在意,懒洋洋站起来,好像软骨头般摇晃到萧天清面前,一把揽过萧天清脖子。
他只这么轻轻一揽,萧天清上身便再也动弹不得,刚想挣扎,人已被拉到窗口。
青年抬手指了指天空,“你看那是什么?”
萧天清皱着眉头看青年。
“嘿,那小家伙怎么让你当飘缈使就不让我当呢?”青年轻笑了下,一巴掌拍在萧天清脑袋上,“云啊,云生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