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萧风慢吞吞吃着回了水月府。
正值晌午,水月府一楼热闹得很。
水月府里就一个伙计,忙得焦头烂额,晕晕乎乎差点与萧风撞在一起,托盘上的菜直接飞了出去。
萧风手疾眼快接住,有些无奈看他。
“呦,客官,回来了。”伙计有点反应不过来道。
“嗯。”萧风点点头,将菜盘子递回去,“小心点。”
伙计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去忙吧。”萧风挥挥手,往楼上走去,半路还将最后那点包子皮一口吃掉。
“对了,客官,您可还要饭菜?”伙计似乎想到什么,又问。
萧风脚步一顿,回头道,“我房间里有人?”
“你不知道?”伙计讶然,“一个挺斯文的读书人,他说是你大哥呢。”
萧风皱了皱眉,低头想了想,抬头笑笑,“那就老样子,可以忙完了送来,不急。”
“好咧。”伙计立即眉开眼笑。
“喂,我的菜呢?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人喊。
“来了,来了。”伙计连忙跑过去。
萧风转身上了楼,推开门,果然里面有人。
“来,小风,过来看看我写得如何?”叶凡笑眯眯冲他招手。
“你怎么没走?”萧风关上门,皱眉道。
“我猜你回来会很累,我便在这儿等着了。”叶凡认真说,“一直撑着,不好。”
萧风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半晌后开口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叶凡微笑。
萧风面无表情看着他,显然不信。
叶凡无奈笑笑,起身走到萧风面前,揉揉萧风脑袋,“我不会害你的。”
萧风闭了闭眼,吐出口气,“一会儿会有人给你送饭来,你记得给他点赏钱,我累了。”
“嗯。”叶凡点头。
萧风躲开他的手,去了床铺那便。
叶凡的手停在半空。
然后他有些无奈摇摇头,放下手,坐回桌前继续练字。
自始至终,他其实只练了一字:困。
……
日落金辉尽数染,雪掩草色半遮青。
夕阳下,萧天清走在茫茫草原里。
他很茫然,很无助。
北仓原很大,大到近千马匪三个月都没找个遍,大到便是找个遍了,也可能忘了哪个犄角旮旯,他不知道该往哪里找,怎么找。
怎么办?
那他该怎么办?
去找公子……可公子也下落不明,怎么找?
他颓然跪倒在草地里。
是他的错,他不该丢下琳儿的,他应该同公子说一声,让琳儿也去梦峡的。
可她为什么要到处乱跑,她不是说要乖乖待在草原里等他吗,不是说要将他与她的孩子养大吗,不是说要与他的小团子手牵手看着他从日出里走出来吗,最神武的呢……
他将头埋在雪里,心痛如绞,狠狠一拳捶在草地上。
“你想见她吗?”有个冷冷淡淡的声音轻笑说。
萧天清猛地抬起头,“你是谁?”
那个一身斗笠的人没回答,抬手。
一枚吊坠出现在萧天清视线里。
“你……怎么会在你这儿?你是什么人?琳儿呢?”萧天清面色一下子狰狞起来。
“我知道她在哪儿,也能带你去见她,甚至让你们长相厮守,只是你需要付出点代价。”斗笠人淡淡说。
“什么代价?”萧天清站起身,警惕问。
“看来你对她并不是多么喜欢。”斗笠人戏谑说。
萧天清没说话,只是冷淡看着他。
“罢了罢了,现在你去见见她,至于你什么决定,看天。”斗笠人摇摇头,上前道。
“站住!”萧天清警惕退了一步。
“你连见她都不想见了吗?她可是怀了你的孩子,七个月呢。”斗笠人并不着急说。
萧天清微微攥起拳头,“你若想从我这里套到飘缈楼的消息,劝你死了这条心,我便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飘缈楼?”玩味的声音从斗笠里传出,“没了飘缈公子的飘缈楼,还是飘缈楼吗?”
萧天清心中一震,“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斗笠人摇摇头,继续上前,“其实,没了他,你们也不过一盘散沙而已,是不是?”
“胡说八道!”萧天清斥道。
斗笠人毫不在意。
他缓缓拿下斗笠。
斗笠下却是一张变化莫测的脸,似老似少,似男似女,十分奇怪。
紧接着,幽幽渺渺的话语自那人口中传出。
“放心,你担心的事不归我管,好好睡一觉,醒来便能见到你想见的人了。”
萧天清忽然觉得那张诡异的脸越来越模糊,渐渐一片黑暗……
那人笑了笑,戴上斗笠,声音一冷,“出来!”
一道黑影从草地里走出来,“你不能带他走。”
“我便知道,暗处一定有人。”那人欣然道,“不过,你觉得你能拦住我?”
“那便试试看。”黑影拔出了刀,刀光反射在夕阳里。
“我不想打架,而且,也不能杀你。”斗笠人叹息道,“这很没意思。”
一抹刀光迎面而来。
斗笠人又叹了口气,后撤了两步。
迎面的刀光戛然而止。
哐当一声响动,黑影软软倒了下去。
“香,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斗笠人低喃。
他弯腰将黑影的面巾扯下来,露出一张不算太苍老的刚毅脸庞。
“哦?”斗笠人有些惊讶,“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