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府库拨出十万金币,我有另用!”
内务官领命而去,罗尼尔的意思我已明白,他要犒赏我这个功臣。
“王兄万万不可!呵呵!我军大战在即,军需钱粮耗费巨大,一块金币就是一个军士的性命!我此番东去手中还有万金,途中旅费充足,王兄无需挂念!”
我拱手谢道,罗尼尔的这个举措令我很是感动。
“大王如果真要谢我,等将来塞尚波斯立国之后我家商队再来到贵国,可免除我若干年的关卡赋税,小民会感激不尽!”
“东方领主此话见外啦!哈哈哈!我现在就给你修一封国书,封你为我塞尚波斯一等公爵!后世子孙永享爵位和帝国年金!垄断帝国与东方汉国的丝绸交易,永不赋税!”
我的一番言语让塞尚王罗尼尔很是受用,这位老兄大笔一挥,在羊皮纸上为我留下了一张“丹书铁劵”。
他日塞尚波斯若真能成就霸业,我们西域于阗国易氏一门仅凭这张先王遗诏,就可在这个波斯王国获得累世富贵。
罗尼尔有如此心意,也不枉我辅佐了他这么长的时间。
一直立于没有插话的哈米将军,和我在罗尼尔面前完成了贝罗埃亚城防、后勤等事务的交接手续。
“兄弟,你走了之后我塞尚波斯失去了一根擎天巨柱啊!还请兄弟教我,国务浩繁,我该如何处置?”
塞尚王罗尼尔与哈米将军以及一大群内官侍卫,恋恋不舍的把我送出了总督城堡的玄石大门。
大伙都知道,恶战在即,为了不扰乱军心,不会再有为我送行的鲜花和美酒。
罗尼尔拉着我的手,想起过去两年我们一起相处的日日夜夜,不禁悲从中来痛哭流涕的问道。
“大王他日若能对内举贤任能、奖罚分明、心怀慈悲、爱惜民力,对外规避豪强、伺机而动、巧于周旋,又有秦冲、伯恩、萨兰德、哈米这些正值当年的文臣武将从旁辅佐,定能在这两河沃土上左右逢源,何愁霸业不成!安条克能够攻下固然皆大欢喜,如果久攻不下,还请大王及时抽身保存实力为上!周边列国没有亲疏,只有利益,而大王手中的十万军马则是我们与这些列强对话的本钱,还请王兄切记!”
我这一番披肝沥胆的铮铮忠言,但愿踌躇满志的塞尚王兄能够记下只言片语。
挥手与众人告别之后,我和在外等候多时的沙米汉翻身上马,沿着玄石铺就的长街,向贝罗埃亚城邦的东门飞奔而去。
我们在通向内格罗斯山地的官道上,与古兰朵和兰顿大哥顺利会合。
神鸟青鸾在我们头顶的蓝天里快乐的盘旋着,好像在欢庆这个久违的好日子。
五匹满载行李、钱物给养的波斯高马和两匹我们从东方带来的大宛乌青,正在悠闲的啃食着路畔微微泛黄的蒿草。
秋天到啦!北雁南归而我们东去,都是向着家园的方向。
“哥!老汉!我们回家咯!”
朵儿打马向我们迎面奔来,灿烂的笑脸如同清风泽家园旁的那一湖春水。
小妹身着刚刚从贝罗埃亚集市中买来的棉布秋袍,宽松质朴而又温润如玉。
如邻家街坊的罗马大妞,又如昆仑牧场上悦动的精灵,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我感到心底的坚冰在慢慢融化,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无与伦比的幸福。
“走!回家!”
我的鼻子一算,热泪夺眶而出。
为了掩盖自己的窘态,我赶紧打马向前方的长河渡口飞奔而去。
就在摆渡我们四人八骏的木舟到达河心的时候,远方与大漠相连的丘山上有两位骑士正在向我们这边驻足眺望。
“少主!是秦冲和刘真儿!”沙米汉狂喜的喊道。
这两个家伙肯定从哈米那儿得到我们已经东归的消息,临时离队给我等送行来了!
因为不忍见面后挥泪而别,才远远的站在山岗上目送我们。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你俩乘船去远方,顺水漂流影茫茫。
每当想起你们俩,心中忧伤如断肠。
你俩乘船去远方,顺水漂流难返乡。
再见啦!我亲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