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左右,百里家。
简悦头疼愈烈,她悠悠睁眼开来,入目的是漆黑一片,一点光线也没有。
简悦摸着额头坐了起来,左右都看不清东西,这里实在是太暗了,伸手不见五指。
伸手往前摸去,直直伸出一臂,摸到的都是空气。
简悦转了方向,侧过身朝后摸去,摸到了粗糙的壁岩,似乎还长了野草。
她撑着壁岩站了起来,摸着壁岩一步一步的走了两圈,似乎绕成了个圆圈,看来是在井底没错。
记得她是掉下井底的,那个人也是知道的,他没有跟下来,可能杨文醒来,通知小叔了,他没来得及下来。
那个人不是不想下来,而是他没有时间下来,他会找机会下来。
简悦觉得头晕得厉害,她不得不坐下来,手掌在软湿的地面上,幸好是泥土,不然头早就摔破了。
但好像是真的破了,晕乎得厉害,简悦摸了摸,摸到黏黏的液体,拿到鼻端一嗅,淡淡的血腥味。
简悦皱了皱眉,摔下来时可能摔倒壁岩了,连头都磕破了,有点疼。
这口井起码有两米左右,她现在都觉得胸闷,难受不已。
简悦瞬间觉得自己背到家了,没被人抓走,但却自己掉下井底,这到底算是福,还是祸?
现在到底几点了?天好像还没亮,一点光线也没有,虽有月光,但却照不到底。
简悦朝后靠去,手摸到脚踝上的链子,这东西该不会失效了吧?不然这会小叔都应该能定位自己在哪了?
可小叔不是说,除非是没信号,不然还是可以定位到自己在哪里的吗?
她不过是掉进了井里,这样就没信号了?这不可能吧?该不会是这边有关于信号屏蔽的东西。
哪怕是在荒郊野岭,那也不至于没了信号,这里还是在百里家,这可能性太小了。
想来想去,简悦得出的结论是,凌司夜的这个脚链子,那个师傅肯定是偷工减料,忘记把定位的东西安装进去了。
但又怕凌司夜责骂,是以,那个师傅也不敢说。
简悦莫名的觉得有点冷,她缩着身子,下巴枕在膝盖上,微微闭上眼睛,现在只能等天亮了。
只是,不懂要等到什么时候?
如果明天出不去,恐怕真的得等那人下来。
就算被那人打晕带走,她可以和百里宗说出梅花血印的图案,但前提是,她也要跟着进石墓去。
小叔一向和她心灵相通,肯定知道她会提出要去石墓,那样她们就可以见面了。
若是对方四五天不来,就算不饿死,那岂不是要渴死。
一个人不吃不喝,到底能忍几天,简悦心里没底了。
两米高的地方,除非有东西借助爬上去,不然真的上不去。
想要助跑跳跃而上,但好像不太可能,井的宽度不过是一米二,或者一米三左右,助跑行不通。
明天所有能用到的法子,一定要全部试过才行,不然等到没了力气,那就真的完蛋了。
当然,她也不能耗费全部的体力,还得留一点,做些防备。
天刚蒙蒙亮,凌司夜睡不着,洗漱后,穿戴整齐便要出门了。
段月枫明白凌司夜此时的心情,他也早就起床了,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喝着咖啡,以提神。
唐泽昨天带人去了百里东林一带,现在还没回来,守株待兔中。
看到凌司夜下来,段月枫即刻站了起来,“三少,这么早,您这是要去哪?”
凌司夜止步不前,侧头看了过来,“我要去唐老先生那里一趟,或许能知道一些有用的线索。”
简悦没了踪迹,甚至是一点信息也没有,他是一刻也停不下来,他得去找线索,尽快找到她。
也是没有消息,他就越是怕中间出了什么意外。
毕竟,他心里很不安。
去唐镇山那里,不过是想找伊宣,或许她知道这个百里宗的一些秘密,那也不一定。
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凡是有希望,那都不能错过,眼下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说罢,凌司夜直接大步离开。
凌司夜前脚刚一走,段月枫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是唐泽,他立马接通,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那边有情况吗?”
唐泽道:“有个屁情况,我倒是看到了另外一帮人,可能是以为对方拿到了打开石墓的图案,现在也过来凑热闹,我看这帮人不是别人,而是总统派来的人。”
除了总统的人,唐泽还真想不出更好的人选,而且就在不久前,总统还想把简悦抓走,这意图显而易见。
用脚趾头想,那也知道,总统一直在等可以下手的机会。
唐泽觉得总统像个傻子,这么好的事,哪能轮到他。
“既然没事,就先挂了,我也要出门了,就这样。”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生怕他立马挂了电话,唐泽出声阻断他。
“快说。”段月枫弯下腰,端起杯子,一口饮尽杯中的咖啡。
有点苦,但他就喜欢这种苦涩的味道。
那头传来唐泽笑嘻嘻的声音,“也没什么事?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太无聊了,还是喜欢和你一起做事。枫哥,你、”
“嘟嘟”
段月枫索性挂断电话,这小子废话还挺多的,只是他现在不想听废话,他要出门跟踪百里宗了。
被挂了电话,唐泽心里很不爽,看了旁边的几人一眼,嘱咐道:“轮流看着,可别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