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拿下修武之后,魏军士气大振,一扫两月来被阻于淇河不得前进的颓势,将士们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第二日一早升帐议事,虽然司马懿未能出席,但早已将军令传下,众将士更加确定司马懿是诈病,故意叫刘封轻敌,伺机一击致命。
徐质照旧抢了先锋之职,领一万精兵来取获嘉,昨日屡次被戏耍,他憋着一腔怒火,期待着遇到汉军能够冲杀一场,出出心中的恶气。
人马一早出发,下午时分赶至获嘉,此处城池并不高大,只见城上偃旗息鼓,城门紧闭,并不见一人,徐质不由一怔。
催马近前到城下观看,四周也不见有百姓,暗自冷笑道:“刘封欲用空城计诓本将么?可惜某非曹子丹也!”
副将许允问道:“徐将军,要不要进城?”
“哼,雕虫小技焉能哄骗于我?”徐质冷哼一声,挥手道,“汉军早已撤走,获嘉不过空城而已,开城!”
许允马上去传令,分派一百军越过护城河,用钩索爬上城墙,果然见城内空无一人,来到城楼上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许允领前军进城部署兵马,徐质派人向修武报信,正为此行不能一战而遗憾,忽然城内鼓声大作,人喊马嘶,阵阵惨叫不绝于耳。
“何人大胆敢留在城中?”
徐质正催马走上吊桥,听到鼓声不由大怒,猛催战马直冲向城内。杀声自内城传来,徐质领兵顺着声音扑向内城,转过一条大街,便见许允正被一队汉军堵在街道中央,两旁的屋顶上站着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箭矢如雨,杀得许允极其麾
下毫无反抗之力。
徐质气得目眦尽裂,手指两旁的街道大喝道:“岂有此理,你二人各去一条街堵住,决不能叫他们走脱。”
“遵命!”身旁的副将即刻领兵分两路去拦截汉军。
看援军赶到,汉军马上跳下房顶向西门退走,这一次徐质哪里肯让他们全身而退,立刻带领本部人马追杀。
但此时中央的街道被许允的人马挡住,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还有些挣扎的伤残士兵,徐质人马无法通过,只好从南面的街道迂回追赶。
获嘉城池窄小,只有一条主街道通,徐质绕路到小街,人马只能并排而行,等他领兵来到西门的时候汉军已经撤出城外。
“追!”气急败坏的徐质焉能咽得下这口气,领兵直追前方的逃兵。
出城二里地便是一片树林,汉军逃入林后消失不见,只见树林中旗角隐现,似乎埋伏着许多兵马,追兵不自觉慢了下来。
“此乃故布疑阵,不必惊慌!”
徐质一声怒喝,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催马急追,军卒只好随后跟上。
才追入树林之中,猛然间从两旁射出无数箭雨,徐质怒吼连连,摆动斧子挡住箭矢,一口气便冲过了这片并不算大的小树林。
这一阵耽搁,前方的逃兵已经退走,徐质调转马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魏兵尸体脸色铁青,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
咬着牙一字一字下令道:“找出林中伏兵,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是!”魏军也被这几番戏弄气得哇哇乱叫,纷纷拿着弓箭准备搜寻林中的伏兵。
就在此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徐质赶忙回头,却见是一队银盔褐甲的骑兵正疾驰而来,马蹄翻飞卷着地上的黄土如同一条怒龙咆哮而来。
突陈兵!
徐质唬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当先那人湛金虎头枪寒光闪闪,健壮如山岳般的身躯,漆黑的铠甲,大红的起风迎风招展,不是张苞还能是谁?
“结阵,快御敌!”
猛吸一口凉气,徐质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指挥士兵背靠树林结成阵势,弓箭手转向对着骑兵放箭,情急之下竟忘了林中还有伏兵存在。
轰隆隆——
突陈兵作为仅次于黑灵骑的重骑兵,摧城拔寨无所不能,在张苞等猛将的统领之下更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气势,此番从旷野上突然杀来,更让魏军心惊胆战。
“呃啊——”
未等骑兵靠近,身后的士兵却传来一阵阵惨叫,原来是林中的伏兵趁机发动进攻,彻底打乱了他们的阵脚。
魏军腹背受敌,面对的又是战力强悍的突陈兵,还未杀到近前,便开始溃散奔逃,也不顾林中伏兵有多少,转头就钻进了树林里。
魏军此时也都明白,密林之中无法放箭,大不了遇到汉军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能在林外等着任由骑兵冲击,那和等死没什么区别。
徐质原本还咬牙决心要与张苞一战,见到后方阵脚大乱,才意识到身处险境之中,忙叫弓箭手胡乱放了一通箭,调转马头便逃往获嘉。
身后不时传来阵阵绝望的惨叫,徐质抿着嘴却头也不回,牙齿咬得嘎吱吱作响,迎风狂奔,似乎要将胸中的怒火吹灭一半。
走了一阵便见前方一支人马正疾行而来,走近一看乃是周旨,原来是辛敞担心徐质中了汉军诱敌之计,随后派兵赶来接应,却还是晚了一步。
张苞追到半路看到徐质有援军接应,倒也不来强行厮杀,竟起哄让士兵远远吹着口哨,肆意奚落一番,才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徐质羞得满面通红,垂首道:“嗐,悔不从都督将令,见到敌军,便忘了军师临时嘱托。”
周旨不甘地看着远去的汉军,劝道:“将军不必如此,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取了获嘉,此处离野王不远,都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