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前327年三月初,天下都把目光放到了东方的齐、楚、宋、越四国的身上,十万楚军以令尹昭阳为主将,挥师北上,经宋国过泗水,抵达会师的地点江阴渡。
十万越军在越王无疆的统率之下,以舟师经邗沟浩浩荡荡地向着齐越边境进发,先一步抵达江阴渡驻扎。宋国也出兵两万,在宋君偃的统率之下,过泗水会合楚军,一同抵达江阴渡的大营。
楚宋越三国联军,兵力多达二十二万,这注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这样的动静,齐国自然早就得到了情报,为此,齐王田因齐也征召各地的县兵、守军,加上常备军和技击之士,以上将军田忌为主将,十万大军驻守郯城,沿着沂水一线跟三国联军对峙。
后续赶来的援军当在十万有余。如此,齐楚越宋四国激战的兵力超过四十万,这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大战,此前历史上著名的艾陵之战,牧野之战,都不够这场混战的规模之庞大!
……
江阴大营。
属于楚宋越三国的旗帜、大纛已经挂在大营的四周,迎风猎猎。楚国的是土黄色服饰,宋国的是银白色服饰,越国的则是墨绿色的服饰。
大营里面响起了一阵阵的喊杀声,是操练的越军士卒,在旗牌官的指导之下,做着整齐划一的动作,汗流浃背,气势磅礴,这是在给远道而来的楚、宋两国的大军一个下马威,彰显大越国的军事力量的强大!
已经各自下了战车的宋君偃和令尹昭阳,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微微躬身见礼。
这个越王无疆确实是傲慢得很,宋国的国君,楚国的令尹亲至,居然都不出来迎接,反倒派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将军出来见礼。真是狂悖,不过子偃和昭阳都不好说什么,只能是在心里骂了一句“越蛮子”,然后肩并肩地步入了这座偌大的江阴大营。
大营里可谓是人来人往,穿着各色衣甲的士卒搬运着军械,或者到处巡逻,警戒,宋君偃与昭阳来到了一座四方台上,那里有一个相貌魁梧,神情倨傲的华衣男子正坐在席子上,两侧的酒肉已经摆在桌案上,供给三国的将军吃喝。
“宋国寡君子偃,见过越王,贺越王万寿无疆也!”子偃同样把姿态放得很低,但是语气却是不卑不亢的,自称寡君,而不是寡人或者我,这越王无疆不比楚王熊槐,虽然在楚王面前自称寡君也没问题,但是子偃很识时务,所以把姿态放得更低了。
昭阳随后见礼道:“楚国令尹昭阳,见过越王。”
昭阳只是微微一礼,越王的这般作态着实恼人,若不是顾忌同盟伐齐,以及想要吞并越地的野心,我们的令尹大人还不想伺候了呢!
无疆倒没怎么注意这种礼节,微微颔首道:“两位都请坐吧。”
很平淡的一句话,却是十分的傲慢,越王无疆的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子偃和昭阳心里都是气极了,妈了个巴子的,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他们一个一国之君,一个楚国令尹,都是权势滔天的人物,放在哪个国家都会被其国君臣尊重,礼仪待之的。这个越王无疆着实可恨,一点礼仪一点规矩都不懂,神色如此倨傲,态度也很有问题,对这一国君一令尹都跟上位者一般,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子偃为了自己的计划,忍了。自己走到一侧坐下,昭阳见状,也安慰自己迟早会雪耻的,到时候这个无疆兵败身死,越国被我大楚国吞并,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呀!为此令尹大人也忍了,到一侧坐下。
越王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喜欢以自我为中心,骄傲自大,于是在宋君偃和令尹昭阳都坐下后,便道:“今日会盟,实为伐齐也!然,根据先前的约定,理应越国出兵十万,楚国出兵十万,宋国亦出兵五万,可是今日怎么寡人看到的只有宋军的两万兵马?宋君,你能不能给寡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子偃早就知道越王无疆会发问,但是他的语气是在质问,子偃心里也很不爽,但是掩盖了自己脸上的一阵阴霾,宋君偃随之起身道:“回越王,寡君的宋国不曾违背盟约,按照盟约,宋国理应出兵五万,除了前来会师的两万兵马,我宋国在睢水一线已经秘密集结了三万大军,作为偏师,准备在齐军主力尽出,与我联军主力决战之时,边境守备薄弱,我三万宋军则可趁机攻略齐地,作为一个突破口,袭扰齐军!”
闻言,越王无疆很不爽地道:“宋君,你这还不算背盟了吗?私自出兵齐地,不与联军一道伐齐,难道你只是想要利用联军而后趁机占领齐国的几个城池便罢手了吗?”
“越王此言大谬!”妈蛋,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坑货就不应该惯着他。
宋君偃高声道:“按照盟约,宋国出兵五万,可是不曾说过一定会与联军一道伐齐啊!这三万宋军,乃是作为偏师,作为奇兵,袭扰齐军主力的后路的!这件事情楚国方面也都知道了,只是未曾知会越王你一声而已,还请恕罪。”
闻言,无疆把脑袋瞥向了昭阳这一边,问道:“令尹大人,可有此事?”
“确有其事。宋君在出征之前便已经知会我王,所以此事楚国君臣都是知道的。”昭阳回答道。
宋君偃又道:“请越王放心,凡是三万宋军攻占的城池土地,皆会按照盟约上的,宋国只得五分之一,其余楚越两国对半分。”
嗯,还算你识时务。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