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痊愈之后,为了不耽误行程,满足李世民爱美的急切心理,我们一行人便上路出发了。
途径漳州一带,瘟疫与饥荒闹得很是凶猛。沿途能够看到庄稼地里寸草不生,枯草萎靡弥漫着荒凉腐败的气息。土地也由于干旱而开裂,一副副的森森白骨(死猪,死牛,死人)。
根据传说,有的人甚至开始了易子相食的症状,只为了填饱肚子。所谓的官军与律法在这个地方都已经行不通了。县令、钦差、府令相继带着家眷逃往他处。军队官差面对来势汹汹的天灾束手无策,维护治安的重担自然招架不住。
能跑的都跑了,跑不掉的就为了一些水、一些食物、一些药材展开了争抢。食不果腹说的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不过我们这一行人实在是太过显眼了,骏马,马车,明显的富贵人家。
有难民流离失所的地方,就会存在打家劫舍的勾当。很快,还未等我们穿行过漳州的地界,难民、流寇、匪首全部围了过来。
李元芳大呼一声:“保护大人和小姐!”拔出链子刀准备迎敌。
骆宾王吓得有要逃窜到小姐的马车上一同避难,不曾想刚蹬上马车就被马车里的小姐当成难民一脚踹翻在地,连门牙都摔掉了好几颗。
我也是有些害怕了,如果说只是七八个蟊贼的话尚还不足为惧,可是摆在眼前的是成百上千的难民,足足抵得上一支颇有彪悍战斗力的军队了。
“上缴粮食不杀!上缴粮食不杀!上缴粮食不杀!”这些流民高呼着口号,看样子是被饿惨了。
其实对于这些难民来说,并不难理解。先前这些人都生活在闹瘟疫的利州一带,后来黄河淮水一带遭受了瘟疫的难民经历了高士廉的大清洗。假药横行,根本制止不住瘟疫的蔓延。趁着造反的时候,一部分染了瘟疫的难民逃到了漳州,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漳州原本是一个极为富裕的地区,即便说是随便走都能捡到金子都不为过。他们这些衣来张手,饭来张口,日子过得自然不错。随着乌烟瘴气的流民到此,顿时变得死气沉沉的。
老弱病残加上抱有一丝幻想希望的壮汉,既然跑不出去,该怎么办呢?所需要的、缺少的东西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人总不能被尿憋死,那就只能打劫路人了。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干起打劫的勾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打劫中杀了不少的路人,路人也反抗杀了不少流民。流民杀了路人的儿子,路人又杀了流民的父亲。这样一来二去的,仇恨不断加深,流民对于路人的仇恨无穷匮。
而我们一行人无疑是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你们敢抢我们,我们的李元芳就敢打你们,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李元芳武功超凡,自然有着万夫莫当之勇,可我们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不吓得屁滚尿流。
眼瞅着狄仁杰躲在李元芳的身后,而一大堆的乱民早已经将狄仁杰与我们分隔开了。
逃命的时刻方才能够彰显兄弟情义,骆宾王连鞋子都跑掉了,我在后面拼命的呼喊求救,他愣是不肯回头,一眨眼的功夫就与乱民混为一伍。
“救命呐!”小姐在马车里大声呼喊着,马受了惊已经驾驭不住了。也不知道哪里打过来的铁掀和镰刀锤子,照着我的脸来了数下攻击。
结果可想而知了,我的脸上擦滑出来了数道伤痕,次啦啦的流血不止。啊,头晕眼花,伴随着轻微的双目失明的痛感,脸上的淤青臃肿,似乎血肉模糊。完蛋了,本来就长相磕碜的我,这一下子接连打击岂不是要让我毁容吗!
这个时候,这马似乎被人捅了屁股,开始乱发飙了。心中一万只草泥马疯狂的奔过,缰绳不知不觉间栓住了我的脖子,就这样一路狂奔,我被拖拉在地穿行过流民之中,一路向西。
道路坑洼不平,也不知道哪个流民乱放的耙子或者锄头扔了一地,隔的我的下半身剧痛无比。最为关键的是这匹马兄依旧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这种痛感不仅仅是脸触地擦滑碰伤带来的,更惨的还有后轮车轱辘与我屁股之间的寸许距离,随时都会被碾压在刹不住的马车之下,饱受那传说中的扯马分尸的酷刑。
在我清醒的时刻,我还够隐隐约约的察觉出沿途有流民使用棍棒敲打马车,打不到里面的人就只能打我发泄出气。
不过马兄很给力,赶得上日行千里的千里马了,一溜烟的功夫便跑到了漳州西边的荒地。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抬头一睁眼便是那匹马兄在我的耳旁吃着草料。而反观我自己,脸上头上和身上都是破布替代的绷带,牢牢地将我受伤的地方绑住了。不得不说,这个为我包伤口的人一定是一点医术都不精通的蠢货。别的人给伤患包扎伤口也不会弄成木乃伊一般,动都不能动。
“你醒了?”
一股清香袭来,站在我面前的便是武媚娘小姐,为我包扎伤口的也一定是她了。
“小……小姐,我们现在在哪里?”环顾四周,唯一知道的是我们是我们都安全了,可是我的身体却是被折腾垮了。
“现在应该在漳州西,再往前走二十里应该就能看到城镇了。”小姐摸着那匹马兄对我说着,看来只能到下一个城镇再找大夫给我医治了。
不过我很难相信,我的容貌到底会变得怎么样呢?再加上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大小姐,真的感觉比骆宾王在一起的时候还难以放心。还有狄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