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疾很悲惨地失了一夜的眠,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他的大脑还是一片清明,毫无睡意。
“要不要这么没出息啊?”陈无疾小声地责怪了自己几句,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夜无眠,他的脑子清醒,身体却有些吃不消。
然而,真气运转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像通了一样又酥又麻,体内所有的倦意随之消散得无影无踪。
陈无疾心中一喜,他早知道真气有解除疲劳的作用,却没想到这作用竟然如此之大,看来昨晚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东方既白,陈无疾索性穿好衣衫,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望着窗外早就看腻了的景色发呆,同时等待着那些老妈子的到来。
老妈子,自然是来服侍陈无疾这个新郎官的。
果不其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陈无疾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不用想,陈无疾也知道是那些老妈子,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进!”
老妈子们得到允许,一股脑地冲进了陈无疾的卧房。
陈无疾打眼一看,好家伙,竟然有五六个人。最要命的是,这五六个老妈子手中都拿着各种各样的化妆用品与化妆工具。
陈无疾大吃一惊,他本以为自己穿个大红大绿的新衣服就很夸张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要化妆。
这些老妈子却没有把陈无疾这个二级高手当做一回事,一脸笑容地想陈无疾走来。
胭脂抹在脸上,陈无疾欲哭无泪,他忽然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绵羊,而这些身材健壮、早就发了福的老妈子们自然是那个大灰狼。
毫无预兆地,陈无疾胯下一凉,他的裤子竟然被一位老妈子猛地扒掉了!
“能不能给我点尊严啊!”看着自己下身那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小裤子,陈无疾内心中满是哀嚎。
这个世界的豪门少爷不乏有才有能之人,然而大多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辈,早就习惯了下人们无微不至的侍候,甚至有些人洗个澡都要一堆人候着,更别说换衣服这些小事了。
但陈无疾不同,他对这些事情一向嗤之以鼻,那里享受过这种惨无人道的侍候?
“找两个年轻的小丫鬟来脱我裤子也行啊!”看着那个脱下自己裤子的中年大妈,陈无疾再一次欲哭无泪。
裤子脱下,自然会再次穿上,一条靛蓝色的裤子被老妈子们熟练无比地套到了陈无疾的双腿上。
陈无疾今天的所有衣服都是量身而做的,自然不可能不合身。
这可能是他今天唯一的欣慰。
“来,小侯爷,把上衣也换了。”一位老妈子在陈无疾身边轻轻说道,那语气仿佛陈无疾不是人,而是在案板上的猪肉。
陈自己交给你们了,你们愿意怎么弄就怎么弄吧。陈无疾干脆地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然而,他心里却在想着,自己兴奋了一夜,憧憬了一夜,怎么到头来就落到了这些老妈子的手里了呢?
老妈子熟练地除掉了陈无疾的上衣,重新给他披上了一件白色的短褂。
“成亲穿褂子?”陈无疾脑中瞬间怀疑起来,但他很快了这个疑虑,这些老妈子都是洛京中经验最为丰富的婚礼工作者,自然知道自己该穿什么,自己一个外行就别质疑人家的内行的工作了。
“侯爷的身材还真是不错,这腱子肉硬邦邦的。”一位老妈子借给陈无疾换衣服之际,还不忘夸赞几句。
“思嫣啊,快来救我,我被大妈们调戏了。”陈无疾表面不动声色,内心中却在绝望地哀嚎着。
方思嫣此时也在方府之中梳妆打扮,又怎么会前来搭救陈无疾,所以此时的陈无疾只能继续忍受着老妈子们无微不至的关怀。
一位老妈子忽然匆匆忙忙地从门外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盆温水。
“这是要给我洗脸?”陈无疾瞪大了眼睛,心说你们扒我裤子也就算了,怎么连我这温润的小脸蛋也不放过呢?
还没等陈无疾出言反对,另一位老妈子便又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
“洗两次脸?”陈无疾忽然觉得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绝对是自己人生中洗不掉的污点。
“为了思嫣,我忍!”陈无疾在心中给自己打着气,心说只要不把打扮得像花心大萝卜,怎么都好说。
“来来,侯爷,先洗个脸。”谈话间,两盆温水中的一盆就已来到了陈无疾的面前。
“我还是自己洗吧。”陈了一句。
见无人反对,他开始了洗脸这个伟大的工作。他洗得格外仔细,格外认真,比过往的每一次都认真,都仔细。他生怕这些老妈子嫌自己洗得不干净,亲自动手给自己洗一次。
“看咱们侯爷,洗得多干净!”一位老妈子啧啧称赞道。
陈无疾没有言语,低头傻笑,心说您老人家的夸人方式还真是特别。
这位老妈子的话音刚落,另一位老妈子的嗓音便再次响了起来。
“给小侯爷涂胭脂!”那位老妈子趾高气昂地命令道,看样子,她似乎是这些老妈子的头头。
“还涂胭脂,不是刚涂完吗?”陈无疾像一个木偶一样,任凭老妈子们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半分反抗之心。
“刚刚涂的胭脂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现在才是真正的大餐。”一位老妈子兴高采烈地地解释道,看她的模样,不清楚内情的人很有可能认为,今天陈无疾娶的不是方思嫣,而是她。
“来来来,给侯爷洗脚。”刚刚给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