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每节课,他都不讲解,要么是同学起来读,读一遍就划重点,然后就是背诵!要么就是做题!
既然完全不讲课,那还要老师做什么?反正,汉字我们都看得懂,还不如我们自己自学!
前一个月,好不容易要讲课了!一小节关于‘条件反射’内容的课,结果,就讲了一节关于汉语的狗、英语的狗和俄语的狗的区别!当然,这里面也有学生的捣乱,但是他讲课不知所云却是不争的事实!
阮校长,政治老师带我们也是一年级下半年开始带起,也就是从半路出家,那么,我们强烈要求,他应该将所有的知识从头学起,就让他从下个一年级开始带起吧!我们强烈要求找一个专业的老师来代课!我们马上就要进入高二了,再也耽误不起了!
阮校长,政治老师上课,根本就没有人听课,“长此以往,班将不班”了!
此致,
敬礼!
高一(1)班全体学生
夏灵凤拿到这封信时,马上注意到,这是用左手写的信,并且还可能不是一个人写的。
那个圈的周围已经签了全体男生的名字。
女生一个都没有签。
胡新发说:“今天的字,我们要求大家都签,这个又不是哪个一人的事,做好了,大家得利!我们就是要团结一致,如果这次弄不下去的话,以前还好,他对我们的态度还算和蔼,以后,老师一上课就要对我们冷嘲热讽,他还是学校的副校长,我们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还有,我们这次没有带头人,大家自觉自愿地进行签名的!”
龙淑眉说:“这样做不好吧!这老师也不打人,也不骂人!态度很好啊!人家还是副校长,一点架子也没有!”
夏灵凤心想:“岂止是没有架子啊!甚至还看得出来,他在刻意讨好我们呢!大概他也觉得自己政治不专业,所以,想跟同学们搞好关系!有些学生都看得出来的不恭敬,他一点也不在意!”
夏灵凤也觉得过分了,可是,她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这整个班的情绪已经被挑起来了,大家对他的不恭敬也早已经形成了。怪只怪,前面有一个舌灿莲花的人,后面的人怎么都是个错!虽然,伍生有的课,听起来过瘾,可是,只要一考试,大家伙都泄了气。但是,考试成绩出来了,也就那么一会儿的荣辱感,就那么一小会会儿,而感官的愉悦却是每个星期三次!
所以,考试失败了,大家最多就发几句牢骚,更何况,就这么两个文科班,一个老师代课,成绩都差!横向是没有比较的了,纵向呢,无法比较,因为,没有统考,和别个县市从来没集体考过!
于是,大家还是自动的选择没有学习任务的热热闹闹、轻轻松松的课堂。
更何况,伍生有从来不检查背诵习题,从来不批评睡觉的学生,从来不呵斥上课晚到的学生。
在很多学生看来,不为难我的老师,就是好老师!
后面的老师,那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他们又如何能讨得学生的欢心啊,又拿什么来讨学生的欢心呢!
背地里,学生们都叫胡副校长是“杠杠老师”或“杠杠校长”。
“如果胡老师继续教下去的话,也是很尴尬的!也没有必要让这样的一个人一直受学生们的瞎气啊!”夏灵凤这样为他考虑到。
“不过,后面的老师倒是能捡个大便宜!”夏灵凤又想,“有这样一个划杠杠的老师在前面,后面的老师,只要稍微专业一点,就可能很受学生欢迎的!这只能说,怪学校领导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了!不过,胡副校长他自己也是学校领导之一啊!别人都不敢接伍生有的班,他却接了!这不就是典型的——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想到这里,夏灵凤释然了!
看看事态怎么发展吧!我也只能随大流了!这是一个大趋势,我无法逆转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先签的名,于是,大家都在圈圈周围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张宜问:“这封信写得不错啊!哇!有理有据,谁有这么好的文采啊!”
胡新发说:“大家要记住!没有领头人!千万不要问,谁带头,谁起草,谁誊写!我想,这确实是个大事,到时候,学校领导,班主任可能要找每个人谈话,你们千万别当叛徒!大家就这样说,‘看见讲桌上有封信,就拿来签了!’如果问,‘你签的时候,前面有谁签了’,你们说,‘很多,不记得了!没有任何人做动员!’大家记住了吗?问这封信是谁起草,谁抄的,你们是一概不知!”
张宜说:“是啊!是啊!如果说出是谁说的,肯定会被开除的!为了大家的事,开除某一个人,肯定是划不来的!”
胡新发说:“我也是逼于无奈!别看是我来跟你们女生来说的,其实,男生们就看我人缘比较好,从来没跟谁有过矛盾,觉得没有人会出卖我,这才让我跟你们说的!换做别人,都怕背后有敌人捣鬼!所以不敢来!”
张宜笑道:“是啊!是啊!”
高一(1)班的全体学生造反了!
这是一场没有没有陈胜、吴广的造反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