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凤一惊,出事了?莫不是大堂叔死了!
灵凤的印象中,只记得大堂叔早死,可是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死的。
想想四堂叔的哭声,这又是快过年的时候,心想,大概就是现在了。
心里不禁悲悲凉。
灵凤是知道大堂叔是为什么而死的。当然都是后来零星听家人还有村里人说的。
大堂叔是上吊而死的。
大堂叔夏金社和大堂婶詹湘南是分居两地的。
他们原来是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夏金社和詹湘南就在谈恋爱。他们的恋爱轰动了当时的高中。
詹湘南的父亲在县城某机关是个副局长,人家是典型的城里姑娘,而夏金社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乡下人,她的家庭是瞧不起他的。
但是詹湘南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后来,也是机缘巧合,省城来高中招工,看中了夏金社长得一表人才,又能拉会唱。这样,夏金社到了省城,而詹湘南却留在了易林县城,在中学教书。
夏金社招工到了省城,进了机关,凭自己的努力混到了一官半职,至于什么职位,灵凤不了解当时的职位,也没有想到去了解。
后来,二人顺理成章地结了婚。
婚后一年,有了儿子立庆。
詹湘南在县城中学教书,小时候的灵凤把她这个大堂婶当做神一样看待。
詹湘南长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头上梳的是一个“柯湘头”,下端略有点卷曲,很是妩媚干练。走路和一般农村人不一样,她身材修长,总是挺直了腰板走路,显得英姿飒爽!
灵凤觉得,她长得就像革命现代京剧《杜鹃山》里的柯湘,只是不像柯湘那样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刚毅的表情。
詹湘南时常柔和地笑着,说话温声细语,最主要的,她说的是普通话,听说,她的父亲是湖南人,所以,她就叫湘南,所以她们一家都说普通话。
说普通话的人,对那时的灵凤是有一种神秘感的。
夏金社和詹湘南分居两地,一直在想办法调到一起。可是,一直不能如愿。
那时交通也不发达,半年才见一次,都是大堂婶放暑假后,带着他们的儿子去度暑假。
再有,就是在过年的时候,全家回夏家营来过年团圆。
有一次,夏母和大堂叔说起调动的事情。问他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分居两地,怎么也不想想办法?
大堂叔说:“太难了!上面没有人!调动太难了!夫妻分居两地的太多了!怎么也解决不到我这个小萝卜头的头上来!
何况,现在是从下往上调难!从上往下调简单一些!
我们这是想从下往上调,把她调到省城,这就难于登天了;从上往下调吧,我下到县城来,我又不甘心!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唉!慢慢再看看吧!”
母亲感叹道:“这不跟牛郎织女一样吗?”
大堂叔幽默地笑了,看着大堂婶:“谁说的?我们比牛郎织女强多了!我们一年有两次在一起呢!”
大堂婶也温柔地笑了!
fēng_liú潇洒的、能吹会唱的夏金社一直都是夫妻分居两地,这使得他在别人眼里特别是一直关注着他的女人眼里,显得很是不幸。
夏金社的一个女下属,未婚大龄青年,主动接近他,为他缝衣,洗衣,做饭,和他交谈工作上的事,两人也越走越近。
用母亲的话说,“那女人不要脸地追求”大堂叔。
男人嘛,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攻势,夏金社空巢寂寞,女下属主动投怀送抱。干柴烈火,哪能不出事。
女下属怀孕了。宁愿死也不去打掉孩子,逼着夏金社离婚。
女下属的家里人也来逼夏金社。
他们的女儿是清清白白的,被一个有妇之夫糟蹋了,她以后还怎么见人,以后谁还敢娶她!
今天,你非离婚不可,不离的话,我告你个qian奸罪!
让你去坐牢!
那时候女子告强jian罪,是一告一个准的!
夏金社没办法了,回来求詹湘南离婚。
詹湘南看似柔弱,其实内心很刚烈。
“他们凭什么要拆散我的家,抢走我的丈夫!”
“你一个男人单独在外难熬,难道我一个女人独自拉扯孩子就不难吗?”
“我为什么要成全你们?”
夏金社和二弟岁数相隔较近,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夏金社把自己的事都告诉了夏金会。
夏金社走投无路,悲伤地对二弟说:“他们都要逼死我啊!我死了,你要好好照顾立庆,好好照顾父母!我对不起他们!”
夏金会安慰他说:“慢慢再想办法!你别灰心!先回去过罢年再说吧!”
夏金社和詹湘南两人已经争吵了七天了。
人在争吵的时候,是失去理智的,什么伤人的话都说。
但更多的时候,是夏金社在求詹湘南。
夏金社每天度时如年,眼看要回家过年了,而詹湘南却半点不松口。
其实一个人的时候,冷静下来,尤其是想到立庆,想到父母,夏金社也是心有愧疚,再想到自己和詹湘南也是自由恋爱,如今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还有,马上要回家过年了,父母这对传统的老人,听说了自己这事,也是无法接受的吧!这也让父母在村里人面前丢脸了吧!
腊月二十七中午,夏金社和詹湘南都没有食欲。
詹湘南勉强做了点饭给立庆吃了。
立庆问:“我们为什么还不回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