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老二的事,夏灵凤不便插嘴,但是,夏灵凤知道,曾宪韬看似对老二严格,实则也心疼他,为他操碎了心。
可是曾老二在家里温顺,在外面却恣意妄为,这以后,到了城关高中,自己纠集了一帮人,打架斗殴,捯饬得到处鸡飞狗跳。
曾宪韬打孩子下手也狠,曾家老二在外面惹了祸,只要有人告状,或是曾宪韬听说了,回来后,就狠狠地打,曾家老二就像那被斗的地主一样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低着头,任凭他拳脚加身,皮鞭挥舞,一声都不吭。
看那情形,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多老实的一个孩子。
可是,一到外面,他就活过来了。
俨然黑社会大哥一样,狐朋狗友,吆三喝四,前呼后拥,招摇过市,好不威风!
曾家老二讲义气,一帮兄弟贴心贴意跟着他,见了曾宪韬也恭恭敬敬。
曾老二挨打,在外面对他兄弟们却交代,谁见了,也不准拉架,不准对他爸不恭敬。
前世,夏灵凤感慨地对曾真说:“你家老二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啊!!在外面如狼似虎,在家里温顺似绵羊!我想,可能是你爸从小对他要求太严,他需要在外面找一个发泄口吧!”
曾真说:“也是啊!别人都说我家老二厉害,我说他在家听话得很,又孝顺,他只要不听话,我就吵他打他,他也不还手。别人问他,你姐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他说,谁让她是姐呢!”
这会儿,曾真说:“爸!你也别管老二太紧了!你只要在家,害得他饭都不敢吃饱,生怕哪一点又做错了!”
曾真一说话,曾宪韬就不说了。
“咚咚咚”,又传来敲门声。
白医生赶紧去开门。
“白医生,拜年拜年!”门外响起一个中年妇女的热闹的拜年声。
“哎哟!是聂主任你们啊!这怎么禁当得起啊!要你们给我们拜年?外面冷,快进来!快进来!”
“哪有什么禁不禁当的!大家都是老同事了!”聂主任一家四口都已经进门来了。
夏灵凤一看这阵势,好家伙!曾真未来的公公婆婆夫婿和弟妹兼小姑都笑容满面地进来了。
聂主任现在是计委主任,原来是曾宪韬财政局的同事,过不久,因为大力提倡要重视知识,重视人才,聂主任因为是老牌正宗的大学毕业生,被提拔组合进县政府领导班子,不久,将步步高升,成为这易林坐第一把交椅的人。
曾真未来的夫婿聂方圆如今在技校读书,马上就会毕业,进入政府部门工作。
大家都忙着起身,让座,曾宪韬作了介绍。
“看看,夏灵凤和曾真长得像不像?这就是我大闺女了!曾真以后叫二闺女了!这个就是前年乙阳地区第一名的夏灵凤。我家曾真三年同班同桌好姐妹。”
聂主任看了看说:“你别说,还真是有点神似哦!现在在哪里读大学呢?”
夏灵凤恭敬地回答:“我现在在江城大学新闻系!”
聂主任笑着说:“好!名牌大学!天之骄子!以后的世界就属于你们的了!”
夏灵凤谦虚地说:“聂叔叔夸奖了!我们这时的大学生哪像你们那时的老牌大学生,你们那时含金量是最高的!”
聂主任一听,高兴起来了,笑呵呵地说:“怪不得曾宪韬要认你为大闺女,可真会说话!嗯!曾宪韬,你这大闺女讨人喜欢!”
夏灵凤不好意思地说:“聂叔叔,看您说的!我不是故意说好听的话讨好您的!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啊!”
曾宪韬笑着说:“人家孩子说的是事实啊!你看社会上,只要有人说,这是五、六十年代的老牌大学生,一个个都肃然起敬啊!那时,考一个学生出来,多不容易啊!那就像中举一样啊!”
聂主任感叹地说:“这倒是事实啊!我们那一年,一个县也只考一两个人啊!像星星一样啊!”
“是啊!是啊!”大家都跟着附和。
曾宪韬对曾真说:“你们五个年轻人自己去玩吧!我们几个老人家说话!”
夏灵凤站起来说:“时间也不早了!曾叔叔,白阿姨,我们走了!聂叔叔,阿姨,你们在这好好玩!”
曾宪韬责怪说:“走什么走!给我拜年,哪能不吃饭?正好,今天给我陪客!啊,听话!留下!”
曾真也拉着夏灵凤,白医生和聂主任夫妇都来劝。“你们走了,没意思!五个年轻人一起玩,多好!”
聂方方问:“曾庆华呢?”
夏灵凤知道,聂方方非常喜欢曾老二。
前世,本来,曾真和聂方圆结了婚,按理说,曾老二和聂家是不会再结亲的,但是,聂方方就是看中曾家老二了,死活要嫁。
当时,聂主任已经是聂县长了,在易林,什么样的女婿找不到呢,聂县长看中的是曾真这个上进的好儿媳,还真看不中曾老二做女婿,再说了,这儿女亲家是两家交换的亲家,是要被人笑话是叫着“换亲”的,脸面上不好看的,聂副县长坚决不同意。
可是聂方方还就看中了曾老二的敢说敢当,潇洒自如,时尚耍酷的样子,硬是要嫁给他。
没办法,聂县长只好同意。
聂方方在家里虽然任性,可是也很会讨好人,每个星期来到曾家,陪两个长辈聊天,陪白医生做饭,曾宪韬和白医生非常喜欢她。
同时,也想找个人拴住曾老二那野马,于是,就逼着曾老二结了婚。
那年,曾家老二才二十二